又是交易。

林星然的眸中浮起冷意，轻哼一声：“无稽之谈。”

“我姐会找人告诉你，两年前林氏的账目缺漏，是陆祈安所为。”

“你……不要相信。”说到最后这句话的时候。

程乾顿了很久，终是忍着心里的痛，把这句话说完整。

他说的同时，林星然的表情逐渐凝结，眼神失去些许光彩，将信将疑。

入职林氏以后，她查那件事，查了很久，都没有查出头目来。

就好像全世界都知道，两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只有她不知道，她被蒙在鼓里，被暗处的手推动。

知道她纠结，程乾继续说：“她的目的是破坏你跟……陆祈安的关系，一旦你上当，就会彻底失去星盛庇佑。”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你说的话，我怎么可以信服？”林星然收回思绪，质问他。

“你说这些，对你没有任何好处，还是你实在太爱我，程氏都可以用来陪葬？”

“程乾，你觉得我可能信吗？”

她站起身来，走向窗边，没有看他，目视着远方，思绪万千。

程乾站起身，走到她身后。

办公室里开着暖气，林星然穿着白色花边针织衫，下身配蓝色格子短裙配裤袜，短裙下的腿纤细修长，搭着白色的靴子，清新又自然。

她这身穿搭，不禁让他回想起。

校园时代，她总穿得光鲜亮丽的，活泼可爱的追在他身后。

临近期末，向来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林望月一心扑在学习上，只有林星然整天抱着吉他在校园外的草地练习。

他有时候会故意路过，看她一眼。

阳光底下，她的皮肤白到发光，长发如海藻一般，落在肩上，小手抱着吉他小声地哼着歌。

在看到他来以后，眼睛瞬间泛起星光，高高兴兴追上来：

“程乾程乾，下个月元旦晚会，我有节目哦，你一定要去看我。”

程乾抿着唇，走在最前面，心里暖洋洋的。

可在她追上来以后，他又下意识地恢复回冷漠。

后来元旦晚会，他嘴上说着不去，身体还是控制不住地到了场。

等到林星然的节目，她化着精致动人的妆容，扎着像公主一般的发型，抱着吉他坐在舞台上。

柔柔嫩嫩的嗓音，青雉好听，唱着他最喜欢听的歌。

他就站在台底下，远远的看着。

他知道，那是她为他精心准备的。

这也是，他最后一次听她唱歌了。

收起思绪，程乾不太敢靠近她，生怕她又用厌恶的眼神看他。

“就当是我的弥补吧，然然，我真的很后悔。”

“其实早在你第一次向我表白的时候，我就为你而心动了。”

“怪我懦弱，听信谣言，怪我没有定力，无法坚定自己的决心。”

“然然，往后的日子里，我不会再纠缠你，你能不能……至少在日后相见的时候，给我个好脸色？”

林星然转回身面向他，神情稍微有所缓和：“程乾，都过去了。”

程乾深深地望着她，轻轻笑了笑。

他过不去……可能这辈子，都过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