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星然拉着温愿上楼,陆祈安与江应淮紧跟其后。
江应淮连连叫苦:“不吃饭啦?我大老远赶过来还没吃饭呢!”
“吃什么吃?饿死你!”温愿回头瞪他。
陆祈安轻轻抿唇,心情不自觉地又好起来。
看来,他没白叫温愿过来。
他知道,林星然在这里,绝对放不开,身体都是紧绷着,从来不给他好脸色。
温愿一来,她倒是笑得出来了。
越想,他心里越郁闷,堵得发慌。
此时的李忡光倒是没闹了,慵懒地靠在栏杆上,佣人小心翼翼地替他上药。
温愿路过的时候,冷眼望看他,轻骂一声:“活该。”
李忡光才懒得理温愿,轻哼一声不说话。
陆祈安十分配合地开锁,放林星然跟温愿进去。
他锁林望月,也是为了更好的保护她。
万一李忡光真把手铐玩坏了,也还有一重保障。
江应淮悠悠走到李忡光身边,轻叹一口气:“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你懂什么?”李忡光丝毫不给他面子,冷着声吐槽他。
说话的间隙,不忘扯扯手铐。
“哥,你别挣扎了,你这手还要用来给我赚钱,悠着点。”江应淮心疼得紧,生怕自己的人民币会流失。
“就冲陆祈安这倒霉样,我绝不可能在给你们星盛出任何一个设计。”李忡光愤愤地瞪一眼陆祈安,又在暴走的边缘。
“陆祈安,过来,解开。”他依旧不放弃,嗓子都喊哑了,依旧不放弃。
陆祈安轻视地睨他,目光中带着清冷,不可一世。
“我救过你的女人,于情,于理,你都不能这么对我。”李忡光这次镇定下来了,试图跟陆祈安讲道理。
“可我答应过她,不会让你再伤害林望月。”陆祈安眸光黯淡,轻声叹息。
虽然叹气,但嘴角的笑意却不减。
他承认,把李忡光困在这里不仅仅是为了保护林望月,更多的是他对李忡光的报复,报复他竟看过他都没见过的光景。
仅仅一天,他能看见内心活动如此丰富的林星然。
求生之举,备受折磨,恐惧,绝望,最后憎恶……
这些他从未见过,他只见过林星然的委曲求全,见过林星然对他的惧怕。
所以,他怎么能不嫉妒。
他,只能克制着。
他觉得不公,所以想报复。
于情于理。
很快,李忡光笑了,笑得阴森:“怕不是这么简单。”
“陆祈安,你的小心思。”
“我还不了解吗?”
陆祈安的面色转而隐晦,仿佛密布乌云,薄淡的唇艰难地掀起:“不要试图窥探我。”
“否则,我不介意让你永失所爱。”
“要试试吗?”
李忡光神情恹恹,语气弱下来:“你要拷我到什么时候?我……知道错了。”
“绝不会再伤害她,真的。”
江应淮像听到天大的笑话,连连拍手叫好:“演得好,春节晚会没你我不看。”
“你给老子滚!”李忡光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抬脚想踹他。
江应淮反应快,愣是没让他踢到。
手铐再次扯到伤口,疼得令他倒吸一口气,佣人弱弱开口:“先生……小心伤口。”
“滚!”李忡光把气泄到佣人身上。
话语刚落,就见温愿拉着林望月出来,一口一个小月亮。
星星月亮,全齐了。
李忡光看到林望月的那一眼,眼神中溢满痴迷,竟看着她失了神,情不自禁地朝她靠近。
可手铐看着他,寸步难行。
“你看我一眼,好不好?”他实在太想念这个冰山似的美人,清冷得像出尘的仙子一般。
想念起那个美妙的假期,折断天使的翅膀,让她再也飞不起来。
只有那个时候,他拥有过她。
将她紧紧地抵在床上,肌肤相贴,难舍难分。
他忘不了,一辈子也忘不了那种曼妙的感觉。
她的泪跟流不完似的。
可她越委屈,他就越亢奋。
恨不得将她拆吞入腹,恨不得将她融进自己的骨血之中。
……
林望月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就当他不存在。
可就算当他不存在,听到他声音时,身体还是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月月……我知道错了,我很想你,真的很想你。”李忡光哀声低求她,眼眶越来越红,嗓音沙哑。
才上过药的手腕,又不安地扯动起来,再次扯出鲜红的血。
“不解开也可以,你看看我,好不好?”
“实在不行,让我看看你……”
他的泪跟止不住似的,不停往下流。
充满了苍悲。
他这次没有闹了,试图平静下来,去跟她交流。
林望月从他面前走过,无人搭理他。
全都视若无睹。
背影渐行渐远,独剩江应淮陪着他,抽出根烟递给他:“来根吧。”
李忡光没拒绝,他两天没抽烟了。
把烟叼进嘴里,江应淮拿出打火机帮他点燃。
吸着吸着,烟雾缭绕,浓浓的烟雾将他们笼罩在其中。
抽烟也无法抚平他内心的悸动。
忽然把烟甩到地上,用力踩扁,怒骂一声:“草,老子这辈子没这么憋屈过!”
“江应淮,你有没有钥匙?帮我解开。”他将希望寄存与江应淮身上。
“别搞笑好吗?我刚到,哪来的钥匙。”江应淮轻呵一声,否定了这个猜想。
不出他所料的话,钥匙应该只有陆祈安有。
全凭陆祈安的心情。
“你真没用。”李忡光气笑了,笑得绝望。
江应淮:“你也没用。”
他俩都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