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
林今絮看着其中一间。只觉得那名字耳熟得很。
林今絮唤了一声:“冬焦。”
冬焦方才正在外边打扫着长廊,听见屋内林今絮唤她,自然是立马放下了手中的活。
冬焦问道:“夫人可有何事?”
林今絮目光落在卷宗处,问道:“昨日你路过的那家铺子,叫什么名字?”
冬焦没有想到林今絮竟把昨日她随口一提,听来的见闻给记住了。
她想了想,回道:“回夫人,那铺子名为琉璃坊。”
冬焦以为是林今絮听闻了昨日的事,想去一逞英雄。她擦了擦自己的手,有些着急劝道:“夫人可是想过去瞧瞧是怎么一回事?奴婢觉得若是去瞧瞧倒是可以,可若是掺合这一回事,着实不太好。”
林今絮抬眸,问:“如何不好了?”
冬焦一五一十道:“奴婢可听说,这琉璃坊的东家,和西市其他几间铺子的东家,皆为一人。而且…”
她顿了顿,指了指头上:“奴婢还听说,这位敢在西市如此肆意妄为,是仗着在京城中有人呢。”
“京城有人?”林今絮反问,反而一笑:“究竟是多大的官,敢叫他们逼良为娼!”
冬焦如今更是绞尽脑汁想了:“奴婢好似听说,是个四品的大官呢!”
“四品,大官…”林今絮喃喃。
冬焦以为她不信,重重地点了一下头。
林今絮的眼神却有些复杂。
这说的,应该就是她的父亲了。
只是…
四品官员在京城中,连近臣的边儿都摸不上。
可在湖州府,却是空凭借这个“靠山”,便能肆意妄为,辱她林家门楣。
林今絮深吸了一口气,啪嗒一声,将卷宗合上。
冬焦平白被吓了一大跳,屏住了呼吸,看着林今絮。
林今絮冷着脸开口:“备马车,去西市。”
侍从原本刚想开口,说让自己先禀报裴知宴。
可想到昨日夜里裴知宴灯下,提及到林今絮时候,那过分柔软的侧脸。
侍从将原本要脱口而出的话,在舌尖上转了一圈,随即吞了下去。
只颔首恭敬道:“是!”
只是冬焦有些吓傻了,却还是下意识听了林今絮的话,将她外袍拿了过来。
冬焦的怀中抱着衣裳,还是有些摇摆不定,想劝林今絮就此作罢:“这,夫人,要不咱们还是别去了吧。”
她眼神有些闪躲,只觉得是自己多嘴,才让林今絮起了这心思。
只是林今絮如今占着理,却不方便同冬焦说,只说道:“放心,我们自是吃不了亏的。”
冬焦对林今絮还是有些许的信任的,于是伸出手来,将外袍给林今絮披上。
马车早就备好了,林今絮带着冬焦一上车,便开口道:“去琉璃坊。”
等她们二人到时,恰巧遇见了昨日冬焦说的场景。
一个身着朴素,却遮盖不住如花容貌的穷困少女,额间渗血,眼神却和发了狠的狼崽似的。
“你们如此欺压百姓,那京城中的贵人可知晓,你们如此狐假虎威,败了他们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