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接郁闷了，跑这大老远来璃月是为了啥，不就是想知道答案吗。

但是钟离毕竟是钟离，自己再不高兴，总不能硬拉着他走吧，那不得被岩枪扎死啊。

于是钟忆乖巧地坐在一旁，一边发呆，一边等待茶水变凉，好让他爽喝一口。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田铁嘴一章终了，猛敲一下桌面，放下手中的折扇喝了口茶，示意今天的场次已经结束，可以散场了。

观众们纷纷站起身来，在桌上留下茶钱和听书的钱，转身离开。

钟离喝下最后一口茶，看着刚好被田铁嘴惊醒的钟忆懵逼地擦掉嘴边的口水，不禁摇了摇头。

钟忆摸了摸茶杯，发觉已经凉了，便一口闷下去，睡意去了大半。

“走吧，有些事不能说，但也有些事，你总该知道。”钟离说着，站起身想和田铁嘴记个账，钟忆连忙起身付了摩拉。

“我就知道你不带钱……可真是好习惯啊，您老人家……”钟忆给帝君大人竖了个大拇指，顺便收起田铁嘴找的钱，站到“老人家”屁股后面。

钟离也不生气，只是笑着往往生堂走。

半路上，钟离忽然开口说道：“你的龙身，可否成型？”

“奥，成型了。”钟忆正看风景呢，听见钟离提问，才回过神来回答。

“你本就和这个世界有联系，龙与人皆是你的一面身躯，不用太过担心，至于其他的……嗯……以普遍理性而言……契约之中明确提过不能这么早告诉你。”

“……但是以普遍理性而言，成年人——哦不，成年小龙人应该能听鬼故事了，您能不能快点讲给我听听？”钟忆狡辩道，想借提瓦特人通过童话暗示禁忌知识的方式提醒钟离能不能钻个空子。

钟离没有回答，而是把话题岔到另一处去了：“‘钟忆’这个名字，其实不是巧合。”

“啊？”钟忆以为钟离是在讲自己来到提瓦特之后正好就叫钟忆，也没多想便回答，“不是吗？”

钟离侧过头看了他一眼，确认了这家伙的心思已经开始往外飘了，只好无奈地解释道：“你能不能别开小差——也罢，这也勉强能算是你该知道的事，把[游龙]拿出来。”

钟忆召出龙首，把手伸进去掏了掏，才将[游龙]取出——如此具有价值和纪念意义的武器，钟忆有点舍不得用了，每天擦拭一遍后，就会好好将其保存在龙首中，防止风沙灰尘的侵蚀。

见到这长枪是从龙嘴里吐出来的，钟离的手明显僵了一下，他收起打算接过[游龙]的动作，提点道：“游龙之魂的传说你应该知道吧，人们口口相传的‘龙魂之战士’师承岩神却英年早逝，你能否想到些什么？”

钟忆想暂且当个白痴，直接说想不出来，好让钟离别卖关子，可就是在他想这么做的时候，钟离转头十分有威严地看了他一眼，搞得他怂了，小心翼翼地问道：“和我有关吗？”

钟离点了点头。

钟忆疑惑地托起下巴思考起来，这种问题的答案与自己有关，却又不告诉自己，也就是说其实已经给出过提示了，是什么时候呢？

钟忆下意识回头望向茶馆，思路顿开——“梦？”

钟离又一次点头，钟忆反倒变得又惊讶又不敢置信起来。

梦？

的确有这么回事，直到被钟离提醒，钟忆才成功从脑海里找出这段记忆——上辈子的自己经常做梦，梦中具体之物总是无法记清，却总能在某些时候突然回忆出全篇，持续几秒或几分钟，他一直以为自己只是过于孤独和无聊产生了精神病症，没想到原来自己和提瓦特的缘分早从那时候就开始了。

钟忆又开始继续挖掘记忆，却发现除了这段梦以外，其他所有的梦都和那些杂乱的记忆混在一起，无法辨别。

“是需要契机吗？”钟忆问道。

钟离第三次点头。

钟忆正要追问细节，却被钟离拦住：“到往生堂了，不可再问。”

钟忆这才发觉，二人刚才持续这么长时间的交流却只走了茶馆到往生堂的一小段路，看来钟离早就在暗示他[提问要尽早]，[到了地方就不能再问了]，只可惜自己没把握住，没问到更多东西，不过也好，保持一定的无知，才能拥有更多的期盼。

这样想着，钟忆倒是安心起来，反正天塌了有岩王爷，他怕什么。

“欸，帝君，那我以后叫你什么？”

“随意即可。”

“嘿嘿，那我就直接叫帝君……呃呸呸！那个……不是怂嗷……绝对不是怂！那个……以后我叫您老师，可以不？”钟忆正想直接叫帝君，却被钟离瞪了一眼，他挠了挠脸，扭过头去不敢和钟离对视。

“随意即可。”钟离又重复了一遍，推开第二扇门，把钟忆继续往里带，严肃的表情倒是放松了不少。

“那就老师啦，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