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梵说：“这玩意儿叫雾霾，前世我在京北的时候，还没有这东西。听新闻上说，是环境污染造成的。”

叶霜摇摇头，无奈地说：“我家塞外之地，漫天黄沙，气候条件极为恶劣，可相比这雾霾，也是小巫见大巫了！”

两人闲聊了几句，找了个宾馆，开了两个房间住下了。他们商量好，第二天共同出门，到国泰大厦附近，打探一下情况。

第二天一早，林羽梵和叶霜都乔装打扮，戴上厚厚的黑色口罩，分头前往国泰大厦附近。秦海枫在新江见过他们，所以他们必须掩盖容貌，避免被认出，遭遇麻烦。

林羽梵在国泰大厦附近转悠的时候，发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正是“塞外神医”孔金明和他的弟子“修罗魔医”董燕翔！

孔金明和董燕翔二人，是受邀参加全国医师协会的这次活动而来，此刻，这一老一少正往国泰大厦的方向走去。

林羽梵灵机一动，他紧走两步，到了二人身后，故意压低了嗓音说道：

“二位，可否借一步说话？”

孔金明和董燕翔同时回过头，看到乔装打扮、戴着厚厚黑口罩的林羽梵，二人都没有认出来。孔金明有些疑惑地问道：“阁下是？”

林羽梵又走前一步，用更低的声音说道：“孔老先生，是我，张凡！”

孔金明听了，又上下重新打量了林羽梵一番，终于惊喜地叫道：“真的是你，张……”

没等孔金明叫出“张凡”两个字，林羽梵赶紧把手指放在嘴唇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孔金明一愣，林羽梵低声解释道：

“孔老先生，此地人多眼杂，可否换个安静地方说话？”

孔金明点了点头，回头看了一眼董燕翔，董燕翔会意，带着二人往街对面的一家茶楼走去。

这家茶楼规模不大，环境清幽雅致，三人要了一个单间，吩咐服务员，没有特殊的事，不要进来打扰。

坐定之后，孔金明迫不及待地开口：“张凡，我之前看社会新闻，说在江左市附近的海域，发现了你、王振山还有一具女性的尸体。当时我真以为你死了，心里别提多难过！你还记得吧，燕翔？”

外号“修罗魔医”，曾经被林羽梵“当众处刑”的董燕翔，被师父一问，开了口：“正是如此。张凡师爷，难道那件事是假新闻吗？”

听到“师爷”两个字，林羽梵身上一激灵，他差点忘了，按照辈分来说，孔金明是陆怀之子陆九峰的徒弟，而董燕翔又是孔金明的徒弟，确实得管自己叫一声师爷。

不过，看着一个五十多岁的人开口管自己叫师爷，林羽梵感到实在是别扭。因此，他笑了笑，对董燕翔说：“董先生，咱们也算是故交了，不必拘泥于旧礼，您就叫我张凡或者小凡就行。”

董燕翔听了，点点头。自从上次在刘坤家，被张凡用真才实学“教育”之后，董燕翔那狂妄的个性有了很大改变。后来的全国医王大赛中，董燕翔更是作为参赛选手，亲眼目睹了张凡的出色发挥，对于这个年轻的“师爷”，他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没有二话可说。

自那以后，他主动留在师父孔金明身边，精进自己的医道，经过一段时间的历练，有了不小的进步。

林羽梵看到董燕翔的眼中，没有了那种自大的狂妄，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认真、恳切的目光，发自内心地替他感到高兴。林羽梵说道：

“那不是假新闻，当时，我确实‘死了’，但因为某种机缘，我死里逃生，重新活了过来，个中的具体缘由，不太方便透露，还望二位海涵。”

孔金明和董燕翔对望了一眼，二位都是声名赫赫的神医，对于头部中弹还能“起死回生”这种事，当然是不相信的。但他们觉得，既然张凡不愿相告，那就没必要追问了。毕竟这样的医学天才，能活下来才是天大的幸事。

所以，孔金明开口道：“没关系。张凡，那你这次来到京北，所为何事？”

林羽梵想了想，问道：“您二位最近，可曾见过家师李西超先生？”

孔金明摇摇头：“上次和李神医见面，还是在医王大赛结束后的饭局上，你们二位收到了叶神医的消息，匆匆忙忙地就坐飞机走了。燕翔，在那之后，你可曾见过李神医？”

董燕翔摇了摇头，也表示没见过。

这倒是在林羽梵的意料之中，他以手抚额，低头陷入了思考。孔金明小心翼翼地问道：“张凡，上次叶神医遇袭那件事，你们是否顺利解决了？叶神医和李神医现在可好？”

林羽梵抬头看看孔金明，叹了口气，将叶乔已死、李西超下落不明的消息，告诉了孔金明。同时，他也大略地讲了一遍在新江市的那场生死激战。

听到这个震悚的消息，孔金明浑身发颤，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旁的董燕翔见势不好，赶紧站起身，扶着自己的师父。孔金明哆哆嗦嗦地说道：“叶神医居然死了……而秦海枫，居然是修真者？虽说不是他杀死的叶神医，但这件事从根本上来说，就是因他而起啊！”

说完，这个耄耋老人控制不住自己激动的情绪，五绺长髯飘动，面红耳赤，两行清泪夺眶而出。

看到孔金明的样子，林羽梵内心的悲伤也被勾起，他十分勉强地安慰了孔金明几句，然后说道：“那件事之后，家师李西超便带着假的《金针心法》和医圣金针去找秦海枫了，时间过去了很久，现在根本联系不上家师，没有他的半点儿消息，所以我只能来找秦海枫了。听说他在京北参加一个会议，所以就找到了这里。”

董燕翔扶着悲伤的师父，开口问道：“张凡，秦海枫确实在这里，你打算怎么做？”

林羽梵回答：“秦海枫认识我，若是被他知道了我在这里，一定会打草惊蛇，所以，我想拜托你们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