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换了优雅的长裙,穿上露脐装、热裤,头上扎起了高高的马尾,翘着修长的腿,居然变成了一副吊儿郎当的小太妹模样。
嘴里叼着烟,她大喇喇地对珠珠说:“给烟不给火,等于调戏我。”
目光带着挑衅,还有点挑逗的意味。
珠珠一下就服软了,呵呵笑着,给她点上烟。
她深深吸了一口,神情陶醉,把烟含在嘴里闷了会儿,老练地吐出一串烟圈。
我们就这样认识了。
她的名字叫秋采桑。
文雅别致。
听起来有种古典韵味,让人联想到一位古代美丽聪慧的采桑少女。
我叫她桑桑。
她安静的时候优雅迷人,蛮有淑女气质,但发起脾气来,泼辣凶狠,像个冷酷的女杀手。
桑桑比我大两岁,音乐学院读到大二,退学了,打工混社会,像是没有家人管,浮萍一样四处漂流浪荡,她遇到我们,就像找到了组织,情投意合地混在了一起。
我问桑桑:“刚才弹的什么曲子?蛮好听。”
桑桑说:“肖邦的名曲,雨滴。”
后来我听桑桑弹了一遍这首《雨滴》
感觉就像一个人走在湿漉漉的雨夜里,反复听到一个雨水滴答的声音,意境悠长,凄凉,伤感……
“怎么样?喜不喜欢。”桑桑问我。
我惆怅地说:“再牛逼的肖邦,也弹不出老娘的悲伤。”
我们在餐厅等到桑桑下了班,呼啦一起跑去网吧玩,玩腻了,我们又去迪厅蹦迪。
那晚本来玩得很嗨,直到后来遇到一个黄毛烂仔,死皮赖脸地来纠缠我们,苍蝇一样嗡嗡的,盯着珠珠短裙下的大白腿。
讨厌死了,赶都赶不走。
珠珠鬼火冒,要了酒,跟这个小兔崽子拼酒。
想不到黄毛的酒量挺大,珠珠顶不住了,桑桑就替她顶上,划拳、摇骰子,喝酒,一口干……
桑桑非常霸气,一边喝酒,一边骂骂咧咧,把黄毛鄙视了无地自容,喝了个翻白眼认输。
当我们离开迪厅,走在街上,却被这混蛋盯上了。
冷不防,他冲上来亮出刀子,威胁珠珠,一把抓了珠珠的头发,拖到一条僻静的巷子里。
我们听到珠珠发出惊恐的叫声。
只叫了一下,就憋住了,估计是害怕被刀子捅。
半夜三更,街上都看不到人。
我慌了,要打电话报警。
突然看到桑桑冲进了巷子里,飞起一脚,狠狠地踢到黄毛的身下。
黄毛捂着肚子,倒在地上。
桑桑踢掉了他手里的刀子,用力踢他,一脚一脚的,踢球一样,劈头盖脸地踢……
我也冲过去,加入了这场惊险刺激的球赛。
一阵混乱过后,叶琪拉住我们。
那混蛋瘫在地上,鼻青脸肿,哼哼唧唧的,软得像一条剥了皮的皮皮虾。
珠珠没事,只是被扯掉了胸衣,吓了个半死,哆里哆嗦的腿软。
我们扶着她离开。
“你太厉害了!”我夸赞了桑桑。
她那一招打蛋器一样的腿法,快狠准。
桑桑满不在乎,说她遇到的这种烂仔色鬼多了去,就像久病成医,她这一招腿法自然练熟了,曾经踢爆过好多蛋蛋。
事情到这,我们大获全胜,可想不到随后就倒了大霉。
珠珠缓过神来,可能觉得太丢脸了,她又跑回去,冲着地上那混蛋,狠狠来了几脚。
这个猪头。
一下用力过猛,没收住脚,她踩到了黄毛的脖子上。
高跟鞋上细细尖尖的鞋跟,扎进了脖子,拔出来,就看到嘟嘟冒血……
谁能想到,高跟鞋也会杀人!!
黄毛捂着脖子惨叫,血流一地……
我们吓惨了,撒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