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沈晚姝刚沐浴完,一个小宫女就告诉她谢大人正在宫门口等她。
稍仔细一想,她便知道一定是谢如殃和沈慕危说了什么征得了同意。
她的长发未被拧干,坐在梳妆台前时,长发都被小宫女挽着轻揉。
等七分干,沈晚姝就迫不及待要起身,惊得小宫女羞得阻止:“公主,您的头发还没干!”
沈晚姝摇了摇头:“无事,别让谢大人久等。”
谢如殃一定给他带了什么消息。
等谢如殃见到公主时,他才发现公主最近消瘦了一些,但除了这个,一举一动依旧如从前般。
少女身姿纤细,外罩着一件素纹白衫,墨发随意的披散在脑后,甚至没有打理,眉眼缱绻芙蓉生艳,唇瓣轻勾,显得妩媚动人。
沈晚姝翘起唇角,伫立在门口的男人穿着一身白袍,干净松朗。
好似还未被皇宫中的尔虞我诈浸透分毫,清冷如高岭之花般干净,气质通体如寒玉。
她好似看到了希望一般,说道:
“谢大人,好久不见,本宫近日觉得身体疲倦得很,不知是否又要吃什么药?”
谢如殃也接起了对话,垂着眸,眉宇冷淡如雪,却有什么融化在眼底。
“回公主,微臣给您号脉看看。”
周围的宫女并不觉得这对话令人生疑,都目视着谢如殃走入公主的寝宫。
而刚进去,谢如殃就从袖口中掏出一个东西塞进了她的手中,嗓音清冷依旧:
“公主,微臣在这不能逗留太久,但有一事一定会做,我们一定会竭力将您带出来,还有,切记小心江鹤雪和裴应衍。”
“小心江鹤雪,为何?”
沈晚姝神色如常,伸出手腕递到谢如殃面前,眉梢动了动。
“江鹤雪并不寻常,这几日他拼命拢纳着权势,与陛下形成了两立。”
谢如殃似不知如何说,淡漠的眼底有几分波动,低地叹了一声,似是有些无奈,又透着他性子本来的悲悯与冰冷。
犹豫了几秒,才重新看向面前的少女,声音沉静:“江鹤雪也许是派刺客追杀您和郡主的人。”
听到这个消息,沈晚姝一下便感觉大脑涌上热气。
居然是江鹤雪?
是江鹤雪要拿她利用沈慕危,还是裴应衍?
但她很快缓了下来,抿着唇笑了一下,“好像也在意料之中,江鹤雪曾被本宫利用,本宫如今被利用了也正常。”
谢如殃蹙着眉。
他不知道该如何说那些安慰人的话,但看着面前少女无奈惨淡的笑,心脏抽动了一下,酸酸涩涩的,觉得很奇怪。
他心悦公主,并不想看到公主永远强撑着的模样。
不过他并不知道,沈晚姝早有预感江鹤雪靠不住,否则也不会让他和沈慕危自相残杀。
只不过她并不知道江鹤雪曾经想让她死。
明明她活着对他的利益更大不是么?
沈晚姝现在这副无奈的模样也是演出来的,她习惯如此,却不知道给了谢如殃其他的联想。
沈晚姝叹了口气,“谢大人不用安慰本宫,他们本就看重眼下的东西,能这么对本宫,本宫只遗憾曾经错把他当好友。”
说是这么说,她脑内选择如何报复江鹤雪。
蓦然间,感受到身侧动了一下。
下一刻,她被抱住。
鼻腔内全是清冷的药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