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呼吸匀称、衣冠整洁，柯寰安心了不少，连忙支支吾吾地编起了瞎话：“那个...师父，弟子刚刚在修习天阳功之时，有一处不太通畅，百思不得其解，这才冒昧前来向您请教的。”

“你近日也与斗当派中的诸位高手缠斗了好几轮，难道自己就没有一点长进吗？”方掌门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脸上还是多了几分欣慰，“快说吧，是哪里想不明白？”

“呃、就是这里--开合有致，虚实清楚。左虚则右实，右虚则左实...”其实《蜀道天阳功》上的这段话，柯寰早已参详出其中的奥义，此时，不过是用来将方智君搪塞过去。

听对方讲解了一刻多钟后，他才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告辞离开了。

就快到子时了，柯寰打算先就近回房间看一看。

刚刚冷静下来一想：以自己对老陆的了解，不过二十多两银子而已，他或许会发一会儿癫，但绝不至于干出轻生之事。

好死不如赖活着嘛。

果然一推开房门，柯寰就听见了熟悉的鼾声。

他不会去跳崖，倒是猜到了；但一个人还能睡得这么香，属实没有料到。

柯寰刚蹑手蹑脚地走到桌边，吹灭了上面的蜡烛，这家伙就一下清醒了过来。

侧过身见是柯寰，老陆翻了个白眼，又准备背过身继续睡觉了。

“既然都醒了，不打算和我说点什么？”柯寰摸到自己的床边坐下了，“那二十几两银子的事情，你就准备独自去偿还？”

陆六柳一下翻身坐了起来：“我是死是活，不要你在那猫哭耗子。反正、反正我已经找到法子来解决了。”

“我郑重警告你，要是这件事儿让方掌门她们知道了，那咱们兄弟之间，就彻底一刀两断了！”

听他突然说出“兄弟”两个字，柯寰也不再多话了，自己往床上一倒，蒙头就睡。

这老陆心眼儿活泛，当初在袁洁瑛的控制下，最后还能全身而退，不是没有道理的。

一想到袁姑姑，闭着眼的柯寰、脑海中不由得出现了红衣少女的身影--不知她们现在怎么样了？

......

胡思乱想之中，难以抵挡的倦意如潮水般袭来。

一觉醒来睁开眼，发现老陆正站在旁边盯着他：“你再不醒，我就准备喷你一口凉水了。”

“时辰不早了，快点起来准备。”

柯寰有些疑惑地坐起身：“你今天怎么如此积极主动了？”

“今日可是蹴鞠戏的决赛啊。”陆六柳起身去打开了房门，一股清新的晨风吹了进来，“林清婉受伤了，方掌门不得重新派我上场？”

他说得没错。

看师父昨晚对冷清秋的态度，这场比试肯定会不遗余力。林师姐的手，一夜之间想必难以恢复，那就只能让这家伙顶上了。

有干劲是好事情，至少不用担心他往悬崖顶上爬了。

不出所料，蜀道派一行人做好准备之后，刚刚一起来到峰顶，方掌门就宣布道：“小柯，今日的比试，你代替清婉把守大门。”

“陆六柳，你给本座过来！今天派你上场比试，望你好自为之，不可再折辱了本派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