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浮零内心深处绝对不可碰触的禁区。
那代表着她为数不多的亲情与美好。
南宫凛夜身手矫健,内力深厚,一点都不像二十几岁的人能修炼的内力。
“你的内力为何如此深厚?”浮零不解,手中扯着的银丝,正与他的匕首纠缠在了一起,互不相让。
“你的银丝又是从哪里变出来的?”南宫凛夜没有回答,反而抛出一个问题。
这银丝出现的诡异。
像是凭空出现,而且越来越多的趋势。
两人如今正在打斗,哪里会好心帮对方解答。
南宫凛夜渐渐吃力,再强的内力,也抵挡不住早就布满整间屋子的银丝,随意动一下,就会被割伤。
南宫凛夜不经意瞥向女子的脸庞,竟是惨白一片,冷汗布满额头,淅淅沥沥往下。
眉心的血莲也越发红艳,仿佛下一秒就会溢出血来。
“傀儡术在透支你的身体?”南宫凛夜虽在询问,却是肯定的意味,透着恼怒。
“我说了,你今夜必死!”浮零苍白的唇微启。
四面八方的银丝将男人包裹着,下一秒就能把人绞杀,浮零动作却突然一顿。
小小的屋内,忽的出现几十个黑衣人,竟然以身去挡住银丝的攻击。
看到女子松愣的神情,南宫凛夜嗤笑,尽管此时身上的伤很痛,他依旧笑的出来,只是那笑意中夹杂的狂暴愤怒,是不可预估的。
“阎王今夜,收不掉我。”
看都没看一眼为自己挡住致命一击的暗卫,他闪身离开了房间。
浮零本想拼尽全力把人击杀,但想到明天的刺杀任务,又收了回来。
这人到底是谁?
武功如此深不可测,还能在皇宫中带着自家暗卫。
浮零瞳孔微漾,某个恐怖的猜想涌入脑中。
她收回银丝,那些暗卫很快离去,连带着同伴尸体。
“不可能。”浮零晃了晃脑袋,想将脑中那个恐怖的设想摇走。
那个男人要真是暴君,早就把她杀了,怎么可能好吃好喝供在宫里。
可一直以来的种种诡异之处,似乎都在指着那个匪夷所思的答案。
“无论是不是,明日,南宫凛夜必死。”浮零额间的血莲消失,化为一个鲜艳如血的红点。
银丝慢慢圈回手腕,然后又慢慢消失。
她虚弱躺回床上,开始思索。
明日该怎么刺杀最稳妥……
那边,南宫凛夜回到未央宫就气得踹翻一个名贵的瓷瓶。
他在气什么?
不是终于见到传说中的傀儡术了吗?
他在气什么?!!
南宫凛夜不知道,只是觉得胸口有一个快要爆发的火山,滚烫的岩浆几乎要把他整个心脏灼烧掉。
“陛,陛下,可要处理伤……”
“滚!!给寡人滚出去,谁都不准进来!!!!”
“是!是!快,都退下!”
南宫凛夜抚着额头坐在床上,大脑的那种疼痛感又来了。
“南宫浮旭,南宫浮旭……”
“你可真是好样的!”
派了这么个人来。
倒也舍得啊——
南宫凛夜眼底泛着杀戮的红光,拳头紧攥着手中布条,是打斗时不小心从浮零衣服上扯下来的。
她是在逼急或者绝境之下才用的傀儡术,还有那一看就不对劲的惨白脸蛋。
说明使用它一定对身体伤害很大。
可她今夜竟然为了不受太大外伤,明天能刺杀他——用了!
南宫凛夜说不出此刻自己是什么心情。
只觉得可笑。
无论是浮零对南宫浮旭的痴心,还是自己的不对劲。
与她相遇以来,种种行为看上去都觉得可笑至极。
“你应该猜到了我是谁……”
“明天你会怎么做?”
南宫凛夜压下心中微不可感的酸涩,嘲笑一声,然后彻底陷入沉默,与寂寥漆黑的宫殿,慢慢融为一体。
直到天边泛起白色涟漪。
直到杨公公害怕的询问声响起。
直到大脑的锤子停下敲击。
南宫凛夜才从这种安静中拔除,睁开布满血丝的双眼,一夜未眠。
“陛下,今日是祭神大典,该要梳洗了。”
“进。”
沙哑华丽的嗓音在空荡荡的殿内响起,说不出的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