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退货的。”

“我就知道，哼，不用你说，我自己也会走——啥？”

小灰正在撅着屁股往盒子里钻，突然反应过来，扭过头来，看向傅司，一脸“我是听错了么”的错愕表情，“你你你说啥？”

“我不会退货的。”傅司凝视着灰色的少女，轻声说道，“我收回前言。小灰，你并不是劣质产品，也不是保底少女。对我而言，你就是最高级别的奖励。”

“又想耍什么花招？”灰烬才不相信傅司的话。她算是领教过这个人类的恶劣性格了。

她还想说什么，只是在看清傅司的表情后，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傅司脸上的笑容不知道什么时候完全收敛了。

煤油灯在一旁静默燃烧，将他的侧脸勾勒出橘色的轮廓，他的双瞳也在这火光中熠熠生辉。

他凝视着她，一瞬不瞬，那认真的眼神就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珍贵的宝物——这“自以为是”的想法让灰烬的脸不禁微微发烫。

她低下头去，不让傅司看出来她此刻内心的动摇，同时赶紧告诉自己可千万不能被傅司给骗了，谁知道他又在想着什么法子调戏她。

然后她就听到了一句话——

“并非【厄运】。灰烬，你是我的【幸运】才对。”

傅司如是说道。

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在此时此刻的她听来，只觉得莫名其妙，甚至怀疑傅司是否在嘲笑她。

直到两人共同度过了一段漫长的游戏历程，来到未来的某一瞬间。

她在漫天飘飞的灰色粒子中倒舞，骤然回想起这一刻。

才明白，她与傅司的【契约】，原来在这一刻，随着这一句话，就已经悄然写定了。

那是关于死亡、复活以及厄运的永恒契约。

……

“那么，再次认识一下。我叫傅司，师傅的傅，上司的司。”

傅司再次伸出手。

灰烬这才回过神来，她扭过头去，试图遮掩自己刚才内心的动摇，嘀咕道，“莫名其妙的。”

她虽然这么说着，却还是伸出手，轻轻拍了一下他的指尖，口中依旧不依不饶，“傅司，别以为我们的账这就算完了。”

傅司只是笑了笑。

随后他的脸色认真起来，说道，“那么开始复盘吧。”

灰烬一怔，“什么？”

“【厄运】是你的神格能力，但是你作为新人助手，应该是有其他能力和功能才对的。”傅司推测着。

小灰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傅司已经开始谈论“工作”的事情了。她这也才想起来，她自己除了神格赋予她的能力以外，的确还有【系统】给她作为引导者的能力。

对啊！就算她基本上战五渣，但傅司作为普通人类，还是要依靠她才能顺利进行游戏的！

她根本没必要怂啊！

一想到这，她立刻又有底气了。

“人类，汝且……”

她板着脸，挺直了腰杆，习惯性地准备装模作样地扯上几句，忽然留意到傅司那陡然眯起来的眼睛，顿时打了个激灵，瞬间老实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