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傅司姑且在陷入昏睡之前,将两台手机放在窗台上晾了晾,希望可以挽救一下。但可惜的是,他今天打开手机依旧没有反应,用吹风机吹了吹,也还是始终黑屏。
“果然只能拿去修理了。”
他自己的手机倒是无所谓,没有什么重要资料,而且也没人找他,坏就坏了吧。但是沈沫的手机中可是有着关于灰鲲事件的重要证据当初与那兜帽人不期而遇不就是因为这台手机吗?
现在想来,那兜帽人如此“巧合”地出现在那里,并且第一目标也是这台手机,恐怕就是因为沈沫那戛然而止的话语吧?
傅司还记得,沈沫在与他聊天的时候,正好是在谈及“关于灰鲲事件某个发现”的时候坠楼的。事情怎么会如此巧合?傅司更愿意相信,那是因为灰鲲在感知到沈沫将要说出某些重要信息的时候,为了阻止她,才让她堕入了那间隙世界之中。
否则就太不合理了因为灰鲲可是一只有“原则”的怪异,它尤其钟情于年龄在十二岁上下浮动的少女,可并不会攻击沈沫这种“大龄女青年”才对。
“但那只怪异真得是灰鲲吗?”
傅司回忆起了在间隙世界中,他挥刀斩碎了那栋大楼,黑色的大学漱漱而落,灰色迷雾涌动之间,庞然巨物的阴影倏然出现,隐藏在灰色迷雾背后的硕大瞳眸向他射来冷漠审视的目光。
按理来说,它既然企图创造第二个“花鸟市场”,就应当是灰鲲才对。可若说它是灰鲲,那此刻天上飘飞着的那头怪异又是什么?
最重要的是
傅司当时与那怪异直视,内心虽然一惊,但却只是一瞬间,便烟消云散了。
这是不合理的。
傅司囿于那头深海巨兽在他内心深处留下的阴霾,对于鲸状的怪物有着根植于内心深处的畏惧那是物种上的天然压制,难以彻底根除体现在身体上,就是当他看见鲸状怪物的时候,身体会不自觉地颤抖。
虽然随着他在花鸟市场中的经历逐渐习惯了这一变化,可以一定程度上抑制身体的颤抖,但是并未彻底根除。
可是,当他看见那头怪异的时候,内心却并没有那种被天然压制的不适。
“是因为间隙世界的特殊?还是说因为我并未窥其全貌,所以并未触发那恐惧本能?”
而更让傅司觉得可怕、更头皮发麻的猜测是
除了灰鲲,还存在第二只怪异。
“一只灰鲲就足够绝望了,现在居然还有第二只怪异试图入侵南城。南城不过是一座逐渐没落的二线城市,居然诞生了两只怪异,这应该是超一线城市的待遇吧。”
说到这里,傅司看向窗外,阳光在他眼中流转,灰鲲清晰地倒映在他漆黑的瞳底。
“作为东道主的你,难道不该对入侵者发表一点意见吗?既然汲取了那么多的痛苦与绝望,好歹也有一些力量才对吧?”
他冷嘲着。
不过说起来,灰鲲好像很久没有动弹过了。就这么停滞在虚空上,若不是还偶尔摆一摆尾巴,傅司真怀疑它是不是其实已经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