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恭孝刚想离开,秦洛杉一把抓住他衣角:“带我走罢。”
她若一直被人扔在此处真的会死。
杜恭孝微笑回头,他蹲下,做了一直想做的事——伸手摩挲着秦洛杉粉白面颊。
不可思议地软,好像一团刚出炉的包子,她的眼好像比其他女的都要黑亮些,杜恭孝想。
察觉到秦洛杉忿忿的眼神。
“汝勉之。”他方回神,言简意赅道。
秦洛怒极反笑,自己生死一线,他叫自己加油?
杜恭孝转身,略略叹了口气,戴好面罩后,迅速被茫茫黑夜吞噬。
秦洛杉看了看手心——他留的大把参片。
她身子虽虚,可脑子却清醒,万般念头在其中打转。
身子一软,歪斜到柴堆里。
就在第二天,秦忠却回来了。
老太爷回府,鞭炮齐鸣,敲敲打打,街坊邻居都在恭贺。
秦家老爷子恢复了神志,说秦家的好日子要回来了。
秦悦今日不用上朝,咧着嘴似哭似笑,抱着老爷子的腿就跪下了嚎道:“爹,想煞吾儿!”
“爹,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说好在庄子里避风头吗?”秦悦避开众人,嘴快速动着,急出一脑门汗。
“起来吧。”秦忠拍拍他肩头,又转身拍了拍秦光幽肩头,“老大,辛苦你了。”
“大儿媳你也起来。”
衣着朴素的王夫人扶着大肚子起来,可神色仍是不安,她不停看秦光幽,像是在问他怎么办?
后者安慰性地拍了拍她肩头。
秦忠被人搀扶着进门,扫视众人一眼。
唯有秦简樱红了眼,激动地瞧着她。
其余几个孙子孙女皆漠然低着头。
“祖父……”
秦简樱抑制不住心底激动,冲上前去行礼,温声细语道:“孙女二房嫡女秦简樱,恭祝祖父归家。”
秦忠看了她一眼,想起这是小时候常与自己一齐识字读诗的孙女,只是不如小时候圆滚滚的讨喜了。
“长这么大了。”他随口敷衍一句。
“你三女秦洛杉呢,哪去了?”
祖父刚回来就找她。
秦简樱又急又气,心里像吃了黄连那般苦,不由得拉下脸。
秦颖见秦简樱吃了瘪,心里偷笑,和身边婢女耳语:“叫她平日装腔作势的,这下吃瘪了罢。”
“在,在柴房。”
秦悦犹疑回道。
“我去看看。”秦忠就要迈步。
他年近七十,可身板依旧硬朗,走路带风,几步便到了柴房门口。
秦悦追着上来,气喘吁吁,一把按住秦忠手臂:“洛杉昨日做了那么大错事,儿子对她略施小戒,现在不宜见人。”
秦忠慢慢滑下手臂:“哦?她犯了什么错。”
秦悦急道:“她蓄意放火想害您啊。”
秦忠张开双臂,原地转了一圈:“我有事吗?”
他探出脑袋,问着府中上下人:“你们看我有事吗。”
“太爷寿比南山,青松不老。”秦颖首先带头说道,“我看一点事也没有。
“这小女娃机灵。”秦忠赞了一句,就要推门而入。
却发现门被上锁了。
“三娘,你在里面吗?”秦忠高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