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若梦怒气冲冲的走到正厅,都没看见梁远,直直地朝着楚大爷哭诉道。
“老爷!外面的人都欺负我,你怎么还帮着他们,又送火盆还发红薯的,那帮刁民凭什么……”
庄若梦姿色上佳,又带着青楼里养成的媚气,即便到了这个岁数,哭起来也是别有一番风味,至少在外人看来是这样的。
楚家的人对这个继室大夫人都知根知底,从骨子里看不上却还要在她手底下讨生活,早就练就了一副表里不一切换自如的心态。
楚二爷脾气甚大,虽然看不起这个庄氏,可到底也是楚家一员,如今被梁远欺上门来早就不满了,正好借着庄若梦的哭诉拍案而起。
“梁大人无凭无据,只因流言便上我楚家的门,置我们楚家于何地?!今日过后楚家的名声有损,难道梁大人能一力承担吗?!”
梁远眸光一闪,手里捏着转悠的茶盖叮当一声落了下去,温锦娘从楚怜月那里打听来的消息还是很准确的,这楚家的每一个人楚怜月都很是了解。
楚四爷风流不羁最不讲规矩,楚二爷脾气直最是护短,哪怕极为不喜欢这个继大嫂,可还是会出言袒护。
楚大爷最是沉得住气,都到这个份上
了,面对逼上门来的官差和梨花带雨的妻子,以及躁动不安的弟弟弟妹们,如今依然淡定的坐着。
“本官奉皇上旨意查案,自然是讲究真凭实据的,今日登门不仅不是损害楚家清誉,反而是为了帮楚家证明清白来了。各位既然都坚信楚庄氏清白,那本官自然要帮忙消弭这京中流言才是啊。”
梁远整了整衣冠,不小心露出那枚和安帝御赐的令牌,上上下下的晃悠着,确保在场的每个人都能看见,楚二爷识相的闭了嘴,楚大爷终于松动了。
“梁大人说是奉了皇上的旨意,难不成这一夜之间兴起的谣言都入了皇上的耳朵?!”
“入没入皇上的耳朵,本官不知。不过皇上当初赐给本官这枚令牌时曾言希望本官能好好查案办案肃清京城,如今楚家身为皇商居然有这样的流言缠身,本官自然该出手相帮,楚大爷不必感激。”
梁远笑眯眯的看着楚大爷,将令牌收了回去,庄若梦从梁远露出令牌开始就停止了哭泣,虽然没有了声响,但眼泪依旧在流,果然是高手。
另一边楚家祖坟,每一个坟茔上都覆盖着白雪,唯有楚郑氏的坟茔干干净净,一群人围在那儿看稀奇。
“你
们是不知道啊,那义庄的丁老头差点没被吓死,这好端端的坟说裂就裂了。”
“可不么,我就是听见了丁老头的惨叫声才赶过来的。”
“这楚家大夫人人可好了,活着的时候年年施粥赠衣的,那二狗子的病不就是靠着楚家大夫人请大夫买药材治好的么。”
“所以说这大夫人这么好的人活不长必有小人作祟,果然这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冬雷滚滚必有冤情,坟头开裂怕是大夫人冤魂不散要找人昭雪呢。”
“我看那边那个夫人有些眼熟。”
“那是梁夫人!”
“哦哦,是梁夫人啊,难怪眼熟了!有梁夫人在楚大夫人是不是被人害死的肯定能查的一清二楚。”
“你们说的梁夫人是谁啊?”
“梁夫人你都不知道?那可是有名的女仵作,帮着梁大人查清了好几个案子了,最近茶楼里讲的最多的不就是三皇子和四皇子那两件命案么,都有梁夫人的功劳。”
“他哪会知道啊,有那闲钱去茶楼听说书,他肯定更乐意去红绮楼找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