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春晓见证了那天两个人成礼仪时的繁琐规矩,更多的是那个时候的婚礼给她的一种庄重严肃的感觉。让她不由自主地就相信了,这才是真的婚礼,他们俩其实是真爱。
后者还是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怎么样?感觉好些了吗?”张春晓用余光瞥到陈文杰独自在一旁喝着闷酒,兴致缺缺,于是走上前去宽慰道。
“没事。”陈文杰的声音闷闷的,但还是尽自己所能,云淡风轻地说着,随手给自己又倒了一杯酒。
“我理解你的心情,”张春晓说着,一边夺过了他的酒壶,也给自己拿了个酒杯,倒了一杯酒喝下去,“但是我们做不了什么,不过还好,馨儿没有离开陈家,你还有伯父伯母记得时刻保护她、给她做主就好。”
陈文杰点了点头,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春晓姐姐,哥哥,你们怎么在这儿啊,”那边陈文馨和历清子敬完酒后,来到了两人身边。两个人举着满满的酒杯,冲着那两个人笑得眉眼弯弯,“春晓姐姐,哥哥,谢谢你们的照顾还有关心,馨儿真
的这辈子不能没有你们。来,我先干为敬了。”
说着,陈文馨咽下了那一杯酒。而历清子则陪着笑脸,对陈文杰说道:“大舅哥,我敬你一杯,谢谢你们。”
陈文杰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他最终眼神好像软了下来,拿着酒杯跟历清子碰了一下。历清子脸上的笑容因而顺眼了一些,也跟着喝下了酒。
当晚折腾了很长时间才算是歇下,张春晓走在回去的路上,头昏昏胀胀的有些醉意。
远处似乎传来了渺茫的喇叭唢呐以及人们的笑声,但仔细一听,好像也都没了。她有些发愣地往回走着,似乎沉浸在刚才的热闹里面出不来,又好像心里期盼着什么一样,唯有清亮的晚风,提醒着她一切都已经过去。
历清子和陈文馨大婚后的第二天,在敬茶之后,历清子和陈文杰就同时从陈家收拾出发,往京城赶去。
两人都以傲人的成绩考中了举人。按理来说到了举人两人就都能做官了,但是两人都不是目光短浅之人,希望能在今年拔得头筹。
于是陈文馨刚刚结婚,就要忍受离别之苦。她依依不舍地跟自己的丈夫还有哥哥道别,看着他们走远了才回去。还好京城离这里并不算太远,两个人坐马车也能很快就到了京城。
没有了那两个人,陈文馨也兴致缺缺,很少愿意出来。张春晓和崔忠华那一段时间里,就专注去照顾店里的生意。
店里的生意仍旧不好也不坏。如果张春晓想着乐得清闲的话,倒是可以就这么下去,但是她也不是一个目光短浅容易满足的人,她立刻开始实行自己的计划,将赚来的钱补上一部分,全部用作购买原材料。而她也在清溪镇立了一块牌子,专门接一些手
工活儿。
“你这是做什么?”崔忠华看着张春晓手里的东西,疑惑地问道。
“我想不局限于杂货啊,我们可以承接一些订做的活儿,比如给馨儿打造嫁妆那样的,”张春晓一边跟他解释,脸上满是洋洋自得的神情,“这个挣得可是多。”
“那这么些东西呢?”崔忠华指着那一堆原材料问道。
“我们可以让顾客自己来做自己想要的东西啊,”张春晓一边解释着,一边在脑海里构思自己的生意,“我觉得这些东西都太局限了,就算我们准备再多的种类的东西,也不会满足所有人的需要,那么,就让他们自己按照喜好做自己想要做的东西,这不是挺好的吗?正好他们自己也喜欢,我们只要收取制作用的费用还有原材料费用就好了。”
“想法倒是不错,”崔忠华点了点头,对张春晓说道,“可是谁来教他们做东西呢?他们总不能对着一堆原材料束手无策吧?而且你要收取这些费用,有没有考虑过原材料损耗可能会带来的亏损?而且,最重要的是,清溪镇的人就这么多,恐怕不会有那么多人理解你在做什么吧?他们的需求,可是仅仅店里能买到的这些就够了。”
张春晓刚被点燃的干劲一下子就被崔忠华给熄灭了,而且崔忠华也丝毫没有跟给她留面子,继续往上面泼了一盆透心凉的冷水:“而且,你上哪儿请这些订做东西的工匠?你上哪儿找人去教别人怎么做东西?”
张春晓这下彻底气馁了,自己之前从来没有做过生意,也没想到做生意会这么难。
而崔忠华真的是一点情面都没有给她留啊,就不如直接说你不行得了,还省得徒费口舌。
“那你说,怎么办?”张春晓无奈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