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儿愿意就好了。”崔忠华笑了笑,心里却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他可是看人看面看神色看了那么长时间了,究竟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他还看不出来?
不过是现在不便于撕破脸而已,他不过是装作一副还跟自己亲近的样子,实际上,早就已经疏远了。
“皓儿,你最近都学了些什么?跟皇叔说说,让皇叔也听一听。”崔忠华干脆换了个话题,连忙对崔辰皓说着。这样的话题是最不伤人心的了,毕竟说的都是那些纸上谈兵的事情,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蒙不了人骗不了人。
果然,崔辰皓像是如释重负一样,
连忙跟崔忠华讲了最近先生教的一些东西,还有自己的一些见解。他倒是说得头头是道,一些想法倒是也很新奇。
只是崔忠华越听,越是觉得不对劲,眉头也拧得越紧。这些话,怎么可能是一个十岁的孩子说出来的?还是他从未接触过外面的那些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之后,说出来的?
他才意识到,崔辰皓是真的变了,真的似乎开始脱离他的管教,开始朝着另一个方向去了。
如果这样下去,对他只有害处,没有利处,当然,对于整个大夏国,也有不可估量的后果。
“这些,都是先生教你的?”崔忠华细细听完以后,只是眉头紧锁,然后开口严肃而郑重地问崔辰皓道。
崔辰皓心下一惊,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似的,实际上,他并不是听先生说的,而是听历清子说的。他一向聪慧,自然一点就透,而至于上书房,他其实很久都没有来过了。他听说上书房的先生已经被买通,不会打小报告,然而总是不放心。
结果现在,难道真的出了问题了吗?
“是……是先生教皓儿的啊。”崔辰皓结结巴巴的,支支吾吾说道,似乎有些紧张了起来。
崔忠华眉头紧锁,总觉得有哪些不对劲。他能明显感觉到崔辰皓在说谎,可是若是不是跟先生学的,这些又能是跟谁学的呢?
唯一的解释,可能就是方才纸上的那些了。看来,他该去好好问问上书房和翰林院的那些人了。
正好,翰林院其实是归陈文杰管的,那么查起这些,就更容易了。
“好吧,皇叔还有要事要去做,”说着,崔忠华慢慢抚平了眉头,摸了摸崔辰皓的脑袋,温和地对他说道,“皓儿要好好听先生的话,要多多温书,
将来,江山社稷,可都是靠皓儿了。”
“皓儿明白,谨遵皇叔教诲。”崔辰皓这才由衷地表现出乖顺的样子,对崔忠华老老实实地说道。
崔忠华欣慰似的点了点头,然后走出了上书房。崔辰皓在门口,目送他走远,等他真的走远了以后,才像是如释重负一般,连忙跑回自己方才的座位上,然后拿出了刚才那张纸。
他没有看见吧?应该没有吧?崔辰皓心里仍旧忐忑不安,看着纸上的字,不免有些忐忑不安地想着。
那纸上,最右边,分明写着几个字:“晚辈皓儿致历叔父:”
而另一边,崔忠华则急忙赶到了翰林院。陈文杰正在召集翰林院所有学士商议事情,见崔忠华急急忙忙地走了进来,连忙带着翰林院众人朝着崔忠华请安。
“立刻封锁翰林院,未有允许,翰林院内所有学士不可离开!”崔忠华厉声说道,仿佛带着怒气一般,威严震慑了在场的所有人。
陈文杰感觉到大事不妙,但是不敢现在开口问,只好抬头小心翼翼地看着崔忠华,冲他使眼色问他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殿阁大学士,朕有话要亲自问你。”崔忠华也瞥见了陈文杰给自己的眼神,于是开口不失威严地说道。陈文杰松了一口气,连忙站起身来,跟着崔忠华去了后面的房间里面。他屏退了所有人,然后将门紧紧关上。
“出什么事了?弄这么大阵仗?”等确定隔墙无耳了以后,陈文杰才算是松了一口气,然后连忙转身问崔忠华道,当然,同时也是压低了声音。
“出大事了,皓儿现在很是反常,我真的怀疑他现在已经被历清子控制了。”崔忠华叹息一声,低声说道,不免捂着脸,一副懊悔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