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还没有说完,就被看守的人甩了一个结结实实的耳光。他仍旧不死心似的,即使被打仍旧顽强地抵抗着呼喊着。然而这些换来的只是更加狠毒的拳打脚踢,崔辰皓的脸上多了几道伤痕,甚至没有忍住,一口血咳到了地上,仿佛在地上展开了一朵朵血色的梅。
“皓儿!皓儿!你别说了!你不要再说了!婶娘求求你!”张春晓在他被扇耳光的时候就连忙阻止崔辰皓,在他被打的时候更是声嘶力竭地阻止。
她知道,现在无论如何不能再激怒田美美或者别人,不然只会让他们受到更多的苦痛。她头一次感到了无助还有无能为力,尤其是在崔辰皓咯血的时候
,地上的血色让她的心猛然被揪起,狠狠地被揉碎了。
“田美美!我不会放过你的!”张春晓拼命挣扎着,几近疯狂。
太后和崔辰皓都是崔忠华和她拼命要保护的人,却被人这么去蹂躏,去伤害。
她自然不会让田美美好过。
“等你能挣脱再说吧!张春晓,你还要不要你的孩子了?”然而这一切只是换做了田美美更加深刻的讥讽和嘲笑。张春晓只觉得自己的肚子的确在隐隐作痛,似乎有一台绞肉机正在把自己肚子里的那个孩子绞碎,“我看你现在可是吃不消了呢,还说不放过我?”
她痛苦不已,自己的孩子也是跟自己连着心连着肉的,他疼了,自己怎么不会疼?
“张春晓,你几乎夺走了我的一切,那么,你的一切,我也要跟着夺走!”田美美打了一个响指,然后几个人拎着一个染着血的小被子走了上来。
张春晓惊愕不已,那个,是崔朝颜用的小被子啊……
还有两个人拎着一把花白的头发就过来了,然后将两个圆滚滚的东西扔到了张春晓的面前。
“爹!娘!”张春晓只觉得天都崩塌了,在自己眼前的,分明就是自己父母的头颅!
“你们……你们还有什么要做的吗?!”张春晓一边急促地调整呼吸,以免自己一急晕了过去,一边假装冷静似的对田美美说道。
“陈家的人包括陈文馨都不知道去哪儿了,陈文杰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我想我们的人很快就能杀回去,然后把张家的人也都杀了吧?对了,你那个堂弟张小安,现在好像也在被围堵呢……”田美美几近癫狂地大笑着,仿佛报仇的快感已经让她疯了。
张春晓不仅知道她疯了,还知道自己也快要疯了
。
父母离去,孩子也被杀掉,朋友和家人都处于危险之中,面前还有自己拼了命想保护的人被当做俎上鱼肉任人宰割。
她现在能保持着一点理智,已经很不错了。
“我要把你,把你所有的东西,全部都夺走!让你尝一尝,尝一尝我在颠沛流离的时候的滋味!”说着,田美美将桌上的茶壶打开,先是用腰间的皮带往里面灌了些水,又取出一个小布袋。
张春晓分明看见,她往那壶里面灌了许多红花。
“你……你要做什么!”张春晓觉得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在拼命挣扎着,在呼喊着让自己保护他。她自然惊恐,连忙开口质问道。
“我要让你尝一尝,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离开自己的那种痛苦,那种撕心裂肺,肝肠寸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田美美的脸上满是狞笑,整个人已经接近癫狂。
她晃了晃茶壶,确认红花和水充分融合的时候,便朝着张春晓一步一步走了过来。
“张嘴,喝掉啊。”田美美冷笑着将茶壶的壶嘴伸到了张春晓的嘴边,挑了挑眉像是挑逗和挑衅一样地说着。
张春晓咬紧牙关,将脸别到了一边,死活不去看她。
“你不喝是吧?”田美美脸色一变,立马将她的脸掰了过来。她执起茶壶,掰开张春晓的嘴,将壶嘴伸到了张春晓的嘴里,然后死命地往她嘴里灌去。
张春晓愤然挣扎,两个人推推搡搡,红洒了一地。田美美仍然不死心似的,即使被张春晓咬了一口,仍旧将剩下的红全部灌入了张春晓的口中。
张春晓只觉得一股热流从口中蔓延到腹中,什么东西源源不断地打着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孩子声嘶力竭地朝自己求援,然而仍旧毫无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