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三年前的漠北府的事情，卫祁扬还记得。

当时是漠北府上的人伤了清河盟的一个姑娘，所以他带人前去处置了漠北府上的人。

赶到漠北府的时候，有一个穿着紫色衣裳灰头土脸的姑娘被团团围攻。

所以他就救了她。

给漠北府的人下葬，也不过是因为他不喜欢看见满地尸体满是血腥的臭味。风光大葬，不过是为了让人知道他漠北府被清河盟复仇了。

“你长得不够惊心动魄，我当时可是没记住你的脸。”

卫祁扬轻笑。

阮霓裳倒也是不气：“那时候我脸上都是伤痕和淤血，还被打肿了，你会记得我才有鬼。”

“所以还是英雄救美的戏码让你落了俗套？”眉梢轻轻一挑，不知道怎么的，卫祁扬的心情倒是有些好了。

阮霓裳点了点头。

“后来我就知道你是清河盟的人了。名门正派清河盟。我想着再怎么也没办法见着你了。一黑一白的两股势力，若是见面也怕是处于对立。”

“那一日我刚刚杀了人，就在西湖旁边杀的，废了不少气力，累极了，

我才把那人沉入了湖中。莲花灯也是那人的。我蹲在河边洗手上的鲜血，然后你就翩然而下了。”

笑了笑，阮霓裳的满眼都是温柔：“似乎每次遇见你，我都是在杀人。而你即便是刀剑染了血，都是看上去干干净净的。”

“后来我打算装作受了重伤，让下人把我送你的院子前。没想到用力过猛，去跳崖的时候撞到了脑袋，失忆了。”

“一切都是我处心积虑的安排，都是因为我想要接近你。”

“可是我在你面前的样子并不是装的，而是我在你面前，就想要是这般模样。”

卫祁扬抿唇看着她。

这冗长而真情实意的表白，让他一时间有些慌乱。

聪明如他自然早就知道她是个扮猪吃虎的人，可是却是一直配合她让她吃了。

他心思缜密，却是抵不过她直言不讳的时候，奈何不了她的执着。

卫祁扬眨了一下眸子，移开了视线，不知道说什么好。

“祁扬。我和苏婉若究竟谁比较好？”

她突如其来的一句，让卫祁扬心下一怔。

挪回视线看了她半晌，他

轻声道：“都有各自的好。只不过她不归属与我，只是过去。”

“那我能当你的以后吗？若是，能够接触蛊毒的话。我能够活的久一些的话。”

漆黑如墨的眸子柔柔的望向他，语气轻柔，甚至带着一些小孩儿撒娇一般的语气。阮霓裳双手都贴在他的两颊上，怔怔的看着他。

近在咫尺的距离，卫祁扬甚至可以看见她长而浓密的睫毛，每每一下扎眼，都似乎颤抖着刷在他的心上。

她的眼眸里倒影着他的样子，宛如是一道拨人心弦的碧水柔波，只等他一句回答，她便是变得幽深，或者是潋滟荡开。

卫祁扬被这种眼神所蛊惑，鬼使神差的轻声道：“好。”

阮霓裳瞬间就笑了起来，笑意从眼角眉梢一点点的蔓延开来，整个人看上去甚是简单纯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