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头顶传来说话声的时候,君临晚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气的抬头,等她看清对方面容的时候,又忍不住呼出一口气的瞪了对方一眼。
站起来一跃跳进房间,君临晚拍了拍身上带的草叶,然后转身站在桌前,望着站在窗口的寒曦邪行了个礼。
“主上。”君临晚低声的打着招呼,寒曦邪却望着她凝眉不语。
就算是低着头,君临晚还是能够清楚的感觉到那有些灼人的视线,目不转睛的在身上聚焦,让她咬了咬牙的握紧了袖子里手,就在君临晚守不住空气的越见稀薄,正要开口说话的时候,寒曦邪却走了过来,同时问了句。
“去哪了?这么晚才回来?”寒曦邪走到桌旁,拉开一旁的椅子拂袖落座。
“散步。”理所当然的回答,君临晚低着头显得十分恭敬的样子,只是语气有些清冷。
“你倒是清闲。”并不在意君临晚的态度,寒曦邪随口应着,然后伸出手。
一开始没明白寒曦邪是怎么回事的君临晚,等到对方皱眉抿嘴,面色也变得有些异常的时候,她才惊觉的急忙掏出怀里药瓶。
她都忘了寒曦邪的解药在自己身上了,君临晚有些懊恼的在心里骂了句什么,迅速伺候着寒曦邪把药吃掉以后,她才呼出一口气的打量对方。
他是觉得不舒服,所以才在这里等她的吗?明明可以让人去找她的,结果他却只是等着吗?说起来,为什么他要让她把药拿走呢?这等同于把命交到她手上的行为,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君临晚是越来越不懂寒曦邪了。
“这个还是你自己拿着吧!”君临晚说着就要把药瓶还给寒曦邪。
“不是说要研药吗?”寒曦邪眉一挑的望着君临晚问。
“怕不够。”君临晚那天数了一下,药瓶里的药丸数量是有限的,如果三天一次的话,确实有些富裕,但是寒曦邪现在基本上没办法等三天,所以她担心自己会造成浪费。
“不够?”寒曦邪望着君临晚重复,眉头微皱的若有所思,然后把药瓶推给君临晚。
“既然本就不够,也就不
差再少那么几颗,你拿着玩儿吧!”寒曦邪如是说着,让君临晚望着他有些愕然的瞪大眼睛。
“玩儿?现在是玩儿的时候吗?”听到这么不以为然的说话,君临晚是生气的,他就不能对自己的生命多一点尊重吗?
“散步散到现在才回来的人,有资格说这种话吗?”寒曦邪不痛不痒的望着君临晚,让后者听得有些气结,嘴巴张了张,结果却没能说出反驳的话。
“以后要出去记得提前说,免得耽误本王事情。”寒曦邪说着望了一眼君临晚,然后跟着站起身。
低着头,君临晚知道寒曦邪是什么意思,身为近侍的她,如果擅自离开的话,寒曦邪自然也只能安静的待着,不然别人问起来君临晚来,也是麻烦,更何况,君临晚手里还拿着寒曦邪的解药。
“是。”只能低声答应的君临晚,望着寒曦邪准备穿过暗门离开,想到什么的急忙上前喊了一声。
“主上!”望着停下脚步回头的寒曦邪,君临晚欲言又止的咬了咬唇。
“有事就说。”寒曦邪微微皱眉的望着君临晚。
“早些时候说的那件事情,真的会顺利吗?”君临晚望着寒曦邪问。
“怎么?你觉得有问题?”寒曦邪眉一挑的反问。
“虽然对流民来说是好事,但也不意味着对方会轻易相信,如果短时间内不能落实到位,消息传到各个城池,一旦各城池采取相应的措施,恐怕会有违主上初衷。”君临晚沉声说完,低头望着自己脚尖。
“所以呢?”始终反问的寒曦邪,让人摸不清心思,但君临晚还是硬着头皮咬牙回应。
“主上想要的人,必然有一定的实力,既然如此,必然也会处事谨慎,在确定可行之前势必不会轻易附和,而要确定这件事情是否有利,必然会派人来一探虚实,对我们来说虽然是意料之中,但难保不会被人趁机鱼目混珠,毕竟鸱吻城的细作因为这次即位的事情已经暴露,难保不会利用这次机会再行安排,而其他城池说不定也会……”
“你想说什么?简单点。”寒曦
邪打断君临晚的说话,似乎没什么耐性的说了句。
“既然明知道流民会派人前来打探消息,不如大方的给他们制造机会,同时又能杜绝其他城池的深入,将主动权掌握在我们手里。”君临晚说完抬头望着寒曦邪。
虽然眼神坚定,表情也没有动摇,但君临晚心里还是有些七上八下的忐忑,特别是寒曦邪望着她什么话都没有说的时候。
“这就是你散步后得出的结果吗?”寒曦邪不答反问的望着君临晚。
“耶?”微微一愣的君临晚,有些茫然的望着寒曦邪眨巴眼睛。
“就按照你的意思办吧!”没有多说什么的寒曦邪,留下这句话之后转身就要离开,这让君临晚反射性的伸手把人抓住。
“你确定?”就这么简单?君临晚有些不敢相信的瞪着眼镜。
“没什么不能确定的,既然你觉得有这个必要,也确实能够省不少事情,那就随你的意思。”寒曦邪笃定的模样,让君临晚看得吞了一口唾沫。
“你都不问问我打算怎么做吗?”他就这么信任她?还是……?君临晚狐疑的眯起眼睛打量寒曦邪。
“那你就写个折子交上来,还有,别忘了研药。”寒曦邪说着望了一眼被君临晚抓在另一只手里的药瓶。
“……”顺着寒曦邪视线望了一眼手里的药瓶,君临晚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寒曦邪突然对研药开始上心了?之前明明看起来就像是在打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