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在担心寒城主那边吗?”不知道什么时候,风卿崖已经收回视线的望着白一简,听到对方叹息的时候问了句。
“什么?”回神的白一简表情还有些茫然,不知道风卿崖刚才说了什么。
“不是确信寒城主并不知情吗?既然如此,直接告诉他如何?”风卿崖望着回神的白一简,不落痕迹的把人打量了一遍。
“比起口头都算不上的通知,不如直接把人带回去的好,风城主以为意下如何?”语气不觉有些嘲弄的白一简,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他为什么没有让人通知寒曦邪有关君临晚受伤的事情?因为蒲牢城那边消息还封锁,而他不确定寒曦邪是不是已经知道真相,更重要的是,他想知道君临晚醒来后会有什么打算。
毕竟一直隐瞒到现在,以这样的方式被人知晓,恐怕也非君临晚所愿,日后她是打算继续女扮男装回狴犴城,还是想要恢复女装另谋出路,白一简都希望能够在君临晚做出决定前陪在她身边,不然……
像风卿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这其中诡秘,竟然还好意思问,之所以会想到把人带回睚眦城,原因不也跟这个差不多吗?万一风卿崖拿这件事情来要挟君临晚怎么办?白一简想到这里,忍不住更加后悔了。
早知道就不要听风卿崖的,偷跑这种事情,他们自己来就好,反正也是他们人多。
“不是说不宜长途跋涉吗?还是在睚眦城修整一下的好。”风卿崖的话让白一简听得一哼,想到了风卿崖故意兵分两路的事情。
他们之所以能够这么悠哉的上路,而且人数这么少,是因为原本的护送队伍走了另外一条路回睚眦城,就算步清廷派人来追,或是有人想要对他们不利,也都会扑空。
正因为是这样,白一简才会答应跟风卿崖一起走,比起这个能够迅速做出决定并计划周详的城主大人,白一简自认没有办法在不引起任何骚乱的情况下,平安的把君临晚带回狴犴城,毕竟伤势
严重,也才刚过危险期。
因为这样的自知之明,就算心里后悔,白一简还是没能说出分道扬镳的话,于是有些气恼的扭头望向窗外,而风卿崖而已没再说话。
之所以急着离开,确实是担心君临晚这样留在蒲牢城,会引来步清廷的怀疑,而身份暴露,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至于为什么要把白一简带上,无非是因为君临晚的情况必须有人照顾,而那个人除了白一简,风卿崖实在找不到第二个人选。
所幸白一简心里也有思量,这才让风卿崖能够顺利的把人往睚眦城带,仔细想想,如果没有遇见寒曦邪,君临晚如约去找他的话,她本该会成为睚眦城的子民,那就不可能遭遇这样的事情,然后躺在这里命悬一线了。
说不出的懊恼和悔恨,就像风卿崖始终想不明白。
到底是什么样的理由,竟然让君临晚不惜一切女扮男装走到今天?而他又是有多眼拙,才会把她错认成男子?就像他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担心到底是出于什么心理,竟然有些庆幸一样,风卿崖觉得,等君临晚醒来,应该就会有答案了吧!
不经意的看到阿林,这个从头到尾都守在君临晚身边一脸死忠的侍卫,风卿崖对他也是充满了好奇,如果说,连阿林都知道的真相,而寒曦邪却一直都被蒙在鼓里的话,风卿崖是不相信的,可是,他却希望事实如此。
如果寒曦邪什么都不知道,那……
步清廷没有派人去追君临晚,因为他知道能够把人带走的只有风卿崖,而白一简肯定也跟他们在一起。听说白一简是狴犴城的御医院出身,想来御医邱大人会被赶回来,也是因为有白一简在的关系。
至于对方为什么会连夜离开,步清廷心里多少也能明白,毕竟蒲牢城发生了太多事情,风卿崖不可能久留,白一简更不可能久留,加上君临晚受伤的事情,肯定是越早离开越好。
如今,步清廷只能寄希望于君临晚其实伤的并不严重,不然也不会连夜把人带走
,他只是没想到,这一走,会让自己变成孤家寡人罢了。
诚如君临晚所说,他们之间已经扯平了,既然如此,他也不需要为此再愧疚什么,在整个大陆开始变天之前,他得先把蒲牢城安置好才行,因为,已经没有时间了。
于是,关于蒲牢城发生的诸多变故,有计划的公告了一个版本,大公子其实是弑君夺位,二公子并未生病,而是被大公子软禁,在大公子急病而死之后,二公子伙同大公子余孽,打算把三公子铲除,这样就能独揽大权,结果却功败垂成,甚至连累无辜。
为此,步清廷向天下颁布了告罪文,请愿为逝者守丧,全城默哀三天。
借着这件事情,步清廷把整个蒲牢城内部朝政重组,终于有了自己的拥戴,算是稳坐了王位,也因为和寒曦邪有约在先,于是开始着手合作的事情。
比起蒲牢城这边的积极进取,此刻的狴犴城却显得有些意兴阑珊,特别是在知道君临晚受伤的消息后。
需要在睚眦城无限修养的伤势,到底是有多严重?放弃回狴犴而宁愿留在睚眦城的理由,别说寒曦邪觉得奇怪,流敖更是想不明白。
“主上,要不要派人过去看看?”看寒曦邪又望着手里的奏折发呆,流敖不由得问声。
“有白一简在,不用。”嘴巴上虽然应着,但寒曦邪看起来还是心不在焉的样子,这让流敖不由得清了清嗓子。
“主上,奏折,反了……”流敖好意提醒,说完也是尴尬,而寒曦邪只是抬头望了他一眼,然后从善如流的把奏折翻过来。
“丞相那边还有来吗?”寒曦邪随口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