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陆九九这样的改变,最乐见的就是花奴了,在她眼里,公主本就是这样的人,也本该如此,要不是因为君临晚,又怎么会一时之间落入俗套?
“消息散出去以后,和君临晚的婚事要怎么办?”花奴想到什么的微微皱眉。
如果这样的消息散出去,公主要如何自处呢?被人笑话事小,公主的态度才是关键,难道公主还要帮着君临晚说话不成?
“婚事?!”陆九九冷哼一声,从昨夜君临晚被寒曦邪带回去留宿的那一刻开始,所谓的婚事就不过是个笑话,是寒曦邪为了让狻猊城成为饵食布下的局,也是君临晚想要救出那个椒图城遗腹子的借口,从来就与婚事无关。
而君临晚之所以会想要去狻猊城,恐怕和九仙锦也脱不了干系,别人
不敢说,君临晚肯定是见过那件九仙锦的,不然也不会这么爽快的就答应这场婚事。
结果到头来,都是她自作孽,原本以为九仙锦会是一个很好的契机与谈判筹码,却不知是自己把斩人的刀交给了对方,而这一切,竟然还是她自己要求来的,怎不让人觉得讽刺?
陆九九自嘲的哼笑一声,怎么也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变成这样,结果到头来,不光失去了九仙锦,连还在织造的鹰飞鸢跃也不见了。
想到这里,陆九九的手就忍不住再次握紧,吓得花奴急忙伸手抓住。
“既然立了婚约,我们自然是要一致对外的,越是这样,庄微贤就越是会督促成婚的事情,到时候君临晚就会急,寒曦邪也会有想法,不是君临晚自己先萌生退意,就是寒曦邪为了保住君临晚而暗度陈仓,可不管是哪一个,当君临晚决定消失的那一刻,也就是我们出手的时候。”
陆九九说着狞笑一声,眼神微眯的透着危险,而花奴却忍不住有些兴奋。
“那我去通知雷虎他们,之前好像吃过不少亏,正好让他新仇旧恨一起算。”针对这一点,花奴对雷虎还是很满意的,至少做这种事情的时候,不用担心做不好。
“顺便再找个人,帮我送一封信回狻猊城给魏云,若是我有不测,就带城投降囚牛,然后举兵攻打椒图城。”陆九九跟着又说了这么一句,听得花奴愕然瞪大眼睛。
“公主!”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公主是想死在这里不成?那怎么可以?!
“公主,您在胡说什么啊?不过是个君临晚罢了,怎么可能让您出事?”就算到时候要追究,君临晚女扮男装的事情肯定也藏不住,到时候寒曦邪又要怎么解释?强压下去也不是不可以,但他的王位确定还能继续稳坐?
到时候就让他后悔自己没有答应和狻猊城的联姻吧!什么三年守孝,不过
都是借口,怪只怪……,公主识人不明,不然也不会着了君临晚的道。
“不过是未雨绸缪罢了。”陆九九不以为意的应了句,然后想到什么的望着花奴。
“事情办好后,帮我联系看看那边的人,既然寒曦邪不仁,就不要怪我不义,机关匣子,给谁都是给。”
“公主,您概不会打算把东西给鸱吻城吧?”花奴惊讶的望着陆九九。
“这个东西早在椒图被灭的时候就应该完成自己的使命才对,结果却阴差阳错的过了这么多年。”要是当初有按照约定论功建业,以一人为首立国封王的话,那也就不会有狴犴郡的那场战乱,所有复兴椒图的行为都会被称为谋逆,各城池意见必然也只能同意。
要是没有当初的那场战祸,也许君临晚就不会遇见寒曦邪,也就不会有后来这么多事情,而她和狻猊城,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想到这里,要说心里没有怨恨那一定是自欺欺人,所幸,陆九九决定不再隐忍,既然自己拿着没有用,那留着也没必要了。
如果鸱吻城想要,给他也无妨,只要对方能够实现她的心愿,那就足够了。
“去吧!宜早不宜迟,经过昨天晚上的事情,对方恐怕已经开始算计怎么脱身解决这件事情了。”陆九九望着花奴厉声吩咐。
“是。”公主的决定,花奴自然是无条件执行,而她已经很久没见过真没雷厉风行又精明干练的公主殿下了,还真是怀念。
等到花奴离开,陆九九依旧坐在原地,想着昨天晚上君临晚摘下灯笼跃向湖心的模样,那一副无奈又委屈的表情,让她低声咒骂了两句。
君临晚,既然你做得出,就不应该怕后果,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委屈?如果有,那也一定是自找的,就像她一样。
想到这里,陆九九便哼了一声,很好,现在就让她来看看,这出戏,到底是谁先出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