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已经送了。”愣了一下才回神,想起寒曦邪说的是什么事,流敖急忙回应。
“不知道能不能赶上日子。”寒曦邪如是说着,突然站在走廊想侧头望向远方。
“若是主上没算错的话,应该能赶上。”流敖如是回答,然后抬头偷偷的望了一眼,见对方站在廊
那东西,在初七他们回来之后就商议着往外送,算算时间,这会儿应该也到了,早些时候也收到了飞鸽传书,时间上应该是刚刚好,就不知道,对方会不会用了。
流敖不说话,寒曦邪也不出声,两个人就这样站在走廊下,望着远方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想得夕阳西下,夜幕星光,岁月漫长。
“公主!啊!主上!”董橙刚说完
公主,就自觉不对的给自己掌嘴,然后嬉笑的望着君临晚拂身行礼。
“主上,殿前已经准备妥当,就等主上过去了。”董橙今天穿的十分喜庆,脸上的笑容也十分喜人,看她说完话之后站在一旁,阿林扫了她一眼,然后扭头望向缓缓转身的君临晚。
在宫女的帮助下,黑色的朝服,传说中的鹰飞鸢跃,就这样贴服的穿在身上,伴随着她的动作,威严肃穆。
帮衬的宫女低头退到一旁,恭敬的行礼道贺,一切都那么理所当然,让君临晚显得有些恍惚,特别是看到角落里挂着的那件衣服时,整个人都有些愣怔。
那是早上拿来的,说是贺礼,礼部觉得奇怪,所以先行查看,看过之后,胡季就匆匆差人送进宫来,时间赶巧,却又那么刚刚好,仿佛早就料到,分毫不差。
“主上?”看君临晚突然发起呆来,董橙不由得喊了一声,顺着对方视线看过去,心下里了然的凑近说了句。
“主上若是喜欢,等典礼结束再换上就是了。”因为继任的关系,穿常服是不可能的,但典礼结束以后的宴会,倒是没那么讲究。
因为董橙的说话而回神,君临晚笑了笑,然后收回视线的往外走去。
看君临晚有了动作,其他人也跟在身后慢慢向外走去,待到人影略过,屋子里变得安静下来的时候,阳光穿过窗台,暖暖的落在衣架上,映着衣架上的衣服冉冉生辉。
那是九仙锦,世间仅存的一件,颠沛流离二十年,如今,也回家了。
“恭迎主上!”
玉殿前的广场上,在宫人的吆喝声中,初任文武百官的众人全都低头跪拜,在林孝荀等人的带领下,谁也不敢逾越的态度谦恭。
君临晚信步走过人群,然后一步步走上高台,在胡季的示意下点燃了象征繁荣的鼎炉烈火,然后击响了震天的大鼓。
祭了天,上了香,请了神,倒了酒,君临晚如同百官一样跪在高台之上,听一旁胡季打开祭文郎朗而唱。
一切顺利的就像在做梦,直到胡季那声礼成,君临晚
都还有些恍惚。
站起身,望向高台之下的百官,还有城门外的黎民百姓,响彻天际的欢呼声没能让君临晚回神,倒是胡季将王印交给她的时候,她才微微摇晃了一下。
从今天开始,世上再也没有君临晚了,站在这里的是王,是椒图城的城主,肩负着椒图千千万万的生命,还有多灾多难的未来。
活下去,竟然是眼下唯一的念想,如此讽刺,却又任重道远。
紧紧捏着手里王印,站在原地接受百官礼拜,享受万民的道贺,君临晚的心情却一点点的变得沉重。
为什么被牺牲的要是椒图?为什么一定要她才能继承王位?为什么椒图一定要复兴?为什么……是她站在这里?
以前想不明白的那些事情,此刻都有了答案,而她要做的,从来只有一样。
典礼过后,官宴还在继续,有人却已经耐不住的聚首,听得探子来报,所有人脸上的表情都变得有些沉重。
“没想到,对方动作竟然这么快。”虽然早有预料,却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当真的半点喘息的机会都没有。
“赑屃城仗着地理优势,以为周边城池为了保住平衡,绝对不会轻易动摇它的位置,结果却……”由此可见,对方怕是下定了决心,不成功便成仁。
“太天真了,雪崩的时候,根本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一声冷哼,道尽了不屑。
“赑屃城和狴犴城早有约定,为什么驻扎边境的雪狼军没有动静?”
“如果赑屃城只想利用狴犴城,却从未想过要付出同等代价的话,你会放心把自己的军队送过去吗?”指望别人来成全自己,到底是哪来的自信?又有谁能这么慷慨?
“不是还有贸易一说吗?”难道已经谈崩了?
“贸易跟谁都能做,赑屃城也是一样。”既然能够仰仗狴犴城,自然也能够倒戈其他城池,生意人重利,古来如此。
“这么说,是赑屃城棋差一招了?”
“不,是将计就计。”
突然出现的君临晚,让屋子里的人都吓了一跳,然后愣愣的抬头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