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问昔:“……”她把这茬给忘了。
有些泄气,“元宝不能花,首饰不能兑!白花花的银子在眼前吊着摸不着是什么感觉?豆蔻啊,你家夫人我现在穷得净想银子了。”
豆蔻抿嘴笑道:“夫人从前挣大把银子的时候,听说手头也不宽裕。”
苏问昔叹道:“你身边要是有两个花钱比你挣得快撒钱像扔沙子的,挣得再多也没用。”
豆蔻就笑道:“好歹这些首
饰是落在夫人手里了的。”
苏问昔就笑了:“你这丫头是真会哄我开心。无病无恙使劲撒银子那会儿,我也天天骂,可是挣起银子来也起劲。现在没有人撒银子了,心倒是懒了。”
豆蔻就笑。
苏问昔于是问起平妃的事情来:“那个平妃,在宫里是个什么来头?”
豆蔻给唬得,这幸好是在马车里,没有外人,这么个问话法,给外人听见回头就能告个大不敬。
于是说道:“平妃娘娘是先皇御下翰林学士徐致靖的次女儿,先皇在时,大皇子多次设计陷害皇上,徐学士数次回护,后来牵连进一起贪墨案,被皇上问斩了。皇上当了太子后,便纳了徐学士家的次女儿为侧妃,便是现在的平妃娘娘。”
苏问昔明白了,徐学士自然是被大皇子陷害了,皇上感恩于心,以此示宠。然而这个平妃显然在后宫是跋扈了些,皇上面上让着,心里却生了疏离之心,借奶姆的手敲打她。只是奶姆特意提到了小姐们膜拜秦陇右的事情……
“徐府现在人丁如何?”
“平妃娘娘的母亲徐夫人健在。还有一兄一姊,徐家公子在翰林院供职,娶的是萧山萧大人的侄女。徐家大小姐出嫁后便随夫君去了外放去了任上。”
苏问昔心里动了动,皇上这边纳了徐家的女儿,那边对徐家却并没有重用的意思。这个平妃要是知趣安分一些,安安生生呆在这宫里还能落个好下场。徐家这个女儿养得实在是不怎么聪明,太也娇情了。
苏问昔回到将军府,紫风和平安带着丹朱迎着。
苏问昔看见两人,笑道:“可舍得回来了。我正盘算着让无病出银子再置两个侍女回来。”
紫风说道:“夫人可饶了我们吧。再也别把我们派到医馆去了。从前
看太医诊病治病、后来看夫人诊病治病,觉得为医为诊是多么神气的事情,现在可知道了,身体与精神双折磨。”
平安接口道:“无病都夸我们两个针法好了,针还没挨到那小姐的身子,先张口叫得个什么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是动私刑的。”
苏问昔就笑:“你们两个小姑娘长得是太鲜艳。所以知道为什么我看病要装成怪婆子吗?这叫先发制人,以气势压人!”
说得紫风和平安就笑了。
豆蔻就笑着一件一件往外递东西,着两人拿着。
紫风和平安看见那几匹布眼都绿了:“夫人,奶姆居然把这料子都给你了?从前这料子都是只有平妃娘娘的份例!”
苏问昔:“……”
她只知道料子珍贵,居然原来是只有平妃娘娘的份例吗?豆蔻居然没有跟她说!
苏问昔想了想,大言不惭地,“想来奶姆是觉得平妃娘娘人比花娇,不需要这料子陪衬。所以随手送了我。”
紫风和平安:“……”
正好杜鸣从外面回来,苏问昔立刻伸手招他过来帮忙。将几匹料子都给他抱着,往房中去。
杜鸣奇怪道:“这料子为何不送去库房?”
苏问昔应道:“这料子珍贵,自然放在眼皮底下瞧着好。”
杜鸣:“……”
倒也没有多问,抱着几匹料子,后面跟着三个侍女各抱着一堆东西,丹朱人小,就提着茶叶。
到了房中,苏问昔让豆蔻分了一些甜点出来给各人,说道:“奶姆赏的,好歹各人沾沾口。喜欢吃就自己学着做去。”
三个侍女捧着甜点知趣地退下,自然大半给了丹朱。
苏问昔才拿出宫牌给杜鸣看:“皇上今儿责怪我不去宫里看奶姆。奶姆便赏了我宫牌。哎,子规,我这心里怎么觉得这么不踏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