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问昔挺生气,觉得苏墨最近总是把胳膊拐到杜鸣那边去。
“他给你就要?”苏问昔火大地问杜鸣。
杜鸣:“……”
他能不要吗?
苏墨怎么说的?
“听说阿宣败光了你的俸禄。她最近委实有些过份,可是她现在这身子,说多了怕她上火。我去跟皇上预支了十年的俸禄,放在你这里。她是有些胡闹,我却有私心。你多担待她些罢。”
苏墨说了,这十年的俸禄是跟皇上面提要的,皇上都知道了,他能不接着吗?
苏墨手头没有银子吗?为什么偏偏跑皇上面前要俸禄?
他是想借此表态吧?十年的俸禄要到手了,未来十年,他不会辞官,不会隐退
,会好好地养着身子,一直在皇上身边。
杜鸣一直觉得苏墨和皇上之间有种奇妙的关系。比君臣亲密,比家人疏远。皇上似乎极力要拉近与苏墨的关系,苏墨却在极力推远与皇上的距离。
这些年,杜鸣一直看着苏墨说是静养身体,其实就是游手好闲,使劲在让自己从朝政中脱出来。然而皇上有难处的时候,他却总是第一个站出来。
边城苦寒,他身子本就怕寒畏冷,却依旧是去了。
曹绩谋反的时候,他已歇朝多日,却主动地站出来出谋划策。
杜鸣觉得,苏墨的决定多少应该和孩子有关系。苏问昔都担心哪天皇上万一真有了自己的孩子而对他们的孩子赶尽杀绝,苏墨担不担心?以他对苏问昔的宠溺,担心是肯定的。
杜鸣看着怒目而瞪的苏问昔,轻声说道:“问昔,我知道你怀孩子很辛苦。你心里有什么不痛快,只管跟我讲,没有关系。你想要什么,只管跟我要,也没有关系。”
苏问昔:“……”
觉得豆芽菜你和我思想在一条线上吗?问你话你你扯远了吧?
现在跟我示好了,你不觉得晚了吗?
不领情。
杜鸣好脾气地依旧说道:“我知道最近天热你一定耐不住。水榭让工匠们赶一赶……”
“早些赶出来一人住一处,好得很哪!”苏问昔气哼哼地。
杜鸣愣了一下:“什么?”
苏问昔没好气地:“水榭建好了,我住里面不出来了,一直到生完孩子,消了肿,变回原样你再见我,是不是?我现在的样子很难看你看不下去,是不是?”
杜鸣完全愣在那里。
她以为他嫌她现在的样子难看?
苏问昔下死眼挖着杜鸣,恶声恶气地:“连皇上都笑话我了!亏我大度地去给他送玉佩帮他找
宝藏,居然笑话我胖,说我肿得不能见人!以后再有这样的好事别想着我再惦记他。宝贝我都挖到自己家里!我是胖,我是肿,我是给谁生孩子的?有本事你们男人自己生,想要儿子生儿子,想要女儿生女儿!凭什么我遭着罪还要被人嫌弃?”
越说火越大,把杜鸣一推,蛮大的力气,杜鸣不防,居然一个趔趄。
苏问昔转身往自己院子走,一边跟杜鸣撂话:“别施你的烂好心!姐姐不稀罕!告诉苏墨,十年俸禄不够……”
“将军!夫人!”
苏问昔的话被一溜小跑跑过来的护院打断,上气不接下气地,“皇,皇上,派人内侍大人给夫人送银子来了!”
皇上派人送银子?
苏问昔回头看杜鸣,什么情况?
杜鸣抚额。肯定是苏墨要俸禄惹的祸。皇上哪里是送银子?这是看笑话来了罢?
无可奈何,只好和苏问昔去前院接银子。
送银子来的内侍正是皇上近前的,跟苏问昔已经很熟了的。
一看见杜鸣和苏问昔,立刻拱手施礼,笑咪咪地:“将军大人,郡主娘娘,皇上听说郡主手头紧,特送来银子一箱。”
指了指两个内侍抬着的偌大的箱子,开着盖子,码得整整齐齐的大银锭子,锃光瓦亮。
“皇上说了,亏了谁也不能亏了郡主肚子里的小将军,这些银子郡主只管拿去使,下次再想做玉席子玉帘子,宫里多的是上好的玉,郡主只管开口,不用费一银一金,保管工艺做得精湛,东西做得精致,郡主用得舒心!”
很好,她拿杜鸣的银子撒气,十年俸禄换了半床玉席子的事情连皇上也知道了?这是看热闹听笑话来的还是敲打她给杜鸣找场子来的?
皇上知道了,奶姆定是也知道了。现在宫里还有谁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