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一眼就看穿明熹的想法,擎瑾煜却冷笑着说道:“若是他当年肯顾忌兄弟之情,姑娘叔侄一场,本王今日也不会对他斩尽杀绝!”
“呵呵,王爷所言甚是,这一切都是他自己个儿闹得,怨不得别人!”
“嗯,行了,若是他醒过来问起天师,你就说元气大伤,已经回去静养了;你还告诉他,那怨鬼身上附有龙气,别人是万万动不得的,只有让他每日焚香祷告,消除业障,才能将那鬼送走。”
明熹噗嗤一笑,却在看到擎瑾煜冷然的表情时,马上闭上了嘴低声说道:“王爷,奴才刚刚只是……”
“算了,本王就是要让他每日为先帝磕头道歉,这本就是他欠下的业障,也是他该还的时候了。”
明熹郑重的点着头,可再抬头之际,窗前的声音早已不知去向。
再次困难的咽咽口水,摸摸脖子,直到发现它还端正的镶嵌在自己的肩头之上,明熹才怅然若失的长吁了一口气,活阎王,绝非浪得虚名。
已是盛夏的午夜,此刻郊外的蚊蝇异常的多,银鸽与冯慧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床上的主子,可七七却还总是有些气息不稳。
每次她轻轻皱眉,银鸽都会一阵阵的大惊小怪。
七七缓缓睁开眼眸,看着银鸽那苦楚的双眸,叹口气说道:“这次倒是多余将你送过来了!”
“主子,你说什么呢?你这是嫌弃银鸽了?”已经为人妻的银鸽还还是难得的孩子气。
“我这不过就是躺在床上,你这眼泪就好像从来没有止过一般,若是等到这孩儿落地,他岂不是要泡在你的泪水之中直接洗了个澡了?”
“主子,瞧你说的,奴婢这不是心疼你吗?你说若是当初你一并将奴婢带来,也不会着了那贱人的道儿,你说她怎么就是忒狠的心了,当初
你还救过她娘……”
“……行了,她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是早就心知肚明了吗?我这也是千算万算,没想到她敢在瑾煜的眼皮子底下公然闹事,所幸孩子保住了,不然……”
那双血色的眼眸让七七变得异常的阴冷,可就在下一刻,门口已经有人一阵风般的飘了进来:“丫头,喝药!”
如此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将七七所有的怨气与怒气都消散,有些爱娇的嘟起嘴说道:“能不能晚点儿?”
擎瑾煜看着此刻靠在床头的七七,叹口气说道:“你不喝,就放着吧!反正到时候药凉了,再把耀祖从被窝中挖起来,让他再煎一份就好了!”
“擎瑾煜,你就知道扮猪吃老虎,我喝,我喝还不成吗?”七七一想到这几日耀祖没日没夜的守着自己,心头就有些过意不去。
端着那苦涩的药碗,低声说道:“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你却非要将耀祖与银鸽都接来!”
“这还不是大事?那什么算是大事?再说,外面的庸医我信不过,还是你凌家的医术我放心!”
七七闻听此言,倒是有些得意,可下一刻却忽然问道:“你怎么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