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人可以证明苏小姐没有戴玉雕吗?除了你自己。”
尤南的笑容突然透着笃定,“你的那些丫头我也问过了,对这个可都没有印象。”
苏清韵捏了捏拳头,好不容易才将情绪给压下来,扯出一个略带嘲讽的微笑来,“照尤大人这么说,我这个嫌疑暂时是洗脱不了了?”
尤南挑眉,“苏小姐也可以这么理解。”
南宫晴一听这话,急了,此时也不管什么克制隐忍了,将心里话一股脑全都说了出来,“你真是阴险狡猾,要我看,这分明就是你买通了相府的丫头,趁灯会清韵人不在相府的时候,让奸细将这玉雕偷出来,然后给扔到了谭桥河附近,借此污蔑清韵!”
尤南眼中笑意越深,声音低沉,“南宫小姐,这是罗蝉司调查出来的,你何必妄自猜测呢?”
苏清韵轻哼了一声,他说是妄自猜测,她倒是觉得晴儿说得八九不离十。
连证物都给她准备好了,再有那冯府丫头的证词以及忽然被一群自称是她苏清韵派去的杀手所杀。
这一切,虽然不足以彻底将罪名定下,但对于热衷于听故事的百姓来说,再有如此舆论推波助澜,真相到底如何并不是那么重要,对于被太尉缠着要所谓一个说法的皇帝,真相也不是那
么重要。
苏清韵不得不说,看似漏洞百出的这一招够狠,利用了百姓不会像官府的人那些执着于事情的真相,利用了京城的舆论压迫,也利用了被杀死的冯秋容是太尉之女的身份,让太尉向皇帝施压。
不过是死了个人罢了,沉迷于长生不老的皇帝又怎么会在意呢?
不管是那一边,事情到底如何反而是最不重要的。
苏清韵浅浅一笑,深呼吸一口气,莫名其妙地就转了话题,“尤大人,怎么不见江大人呢?我原先以为会是江大人来审判呢。”
南宫晴拉着苏清韵的手,还以为她被气傻了。
尤南闻言却一顿,神色晦暗不明地看着她,“江大人有要事在身,无暇顾及这件事,因此就交给了我。怎么,难不成苏小姐觉得若是江大人来审判的话,你的处境会好一些吗?”
苏清韵低眉一笑,“倒也不是,只不过是好奇罢了。毕竟在我看来,罗蝉司一直都是以江指挥使大人为首,我之前跟罗蝉司打过的几次交道也都是跟江大人接触,忽然换了一个人难免觉得奇怪罢了。”
她顿了一下,又接着说,“当然,我也没有说尤大人不如江大人的意思,不过是江大人的名声更大一些罢了。”
尤南磨着后槽牙,面无表情地眼神扫
过去,“苏小姐可真是我见过的最与众不同的奇女子,你如今都快要大难临头了,竟还想着挑拨离间?”
苏清韵叹声,“我都说了,没有意思呀,尤大人真是太敏感了。”
尤南冷笑,“苏小姐,在案情没有进一步进展的时候,就暂且劳烦你在这待着了。至于南宫小姐,你有帮凶的嫌疑,暂时也不能离开。来人,将南宫小姐带到另一间牢房去。”
不管南宫晴有多不乐意,最后她还是被押到了另一间牢房,与苏清韵隔得有些远,似乎是防止她们商量怎么逃命似的。
人走了之后,苏清韵沉沉地吐了口气,扶着墙壁坐了下来,刚才所有的沉稳都被褪去了,剩下的是微喘的紧张与不安。
冯秋容的死应该不是一个偶然,很有可能是对方精心设计的,包括怎么将罪名安在苏清韵头上,所谓的人证物证之类的,有了这些,再有罗蝉司无中生有的高超能力,苏清韵难逃这个罪名……
继而借由这件事,对付相府和秦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