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十万连连点头,“定会配合,定会配合!”
不一会儿,广耀搀着一身白色麻服,乌发中掺杂着白丝,神色凄惨憔悴的广夫人来了。
“哎呀!我的夫君啊!”刚刚跨进灵堂,广夫人就撒开自己儿子,直接扑向了灵堂中央的棺材,哭着喊着道:“哎呀,我的夫君啊!你怎么就这样去了啊!叫老身以后如何是好啊!不如让我也跟着你去了吧!”
“娘亲!娘亲使不得啊!”广耀跟着扑上去拉住她,娘俩一唱一和的好不默契。
傅灼灼背手站在一旁看得不禁暗叹,这洛城里还真是个出
人才的地方啊,明明是个空棺材还能演出这样一番深情来,这广夫人也是影后的料哇!
目光移向灵堂门口,还站着三个素衣素面的女子。她们年纪都不大,有的在默默抹泪,有的神色黯然。
傅灼灼轻轻撞了钱十万的后腰,然后朝那三个女子使了个眼色。
钱十万心领神会,上前一步对广夫人拱手道:“广夫人节哀!”然后立即问广耀道:“广少爷,这三位是……”
“这几位,是父亲的妾室。”广耀回头看了眼门口的三人。
但就是这一眼,却让傅灼灼发现了点什么。
“钱掌柜啊!我夫君是吃了你们的药才死的,你可得给个交代啊!”广夫人哭了一阵,扭头对钱十万悲愤道。
钱十万再对她拱手:“是是是,夫人说的是,我这不就是来谈的嘛!”
“那行,那你说,这人命,你们打算赔多少钱?!”听到钱十万那话,广夫人也不装了,从棺材旁站起来一抹泪便问道。
见她如此直接,钱十万不禁咋舌,“这、这个……”他回头看了眼傅灼灼,心想着这下他可怎么接?
接到钱十万的眼神,傅灼灼又看了看厅里那几人的神色,才道:“钱掌柜,既然人家想赔钱,那钱自当是要赔的。”
赔钱?
钱十万心中暗暗一惊,可转念又想起她方才嘱咐要配合,赶紧点了头道:“呃,那是当然!那是当然!”
“不过
……”傅灼灼背着手走到供桌前头,也就是灵堂中央,又环顾堂中所有人一眼后,看着供桌后的棺材道:“既然要赔钱,那也得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吧?”
“你这话什么意思?”广耀立即对她皱起眉头道。
傅灼灼偏头对他笑了笑,那笑容有几分邪肆又有几分凌厉:“广家口口声声说,是钱多商会的药害死了人,可是到现在,我们连个尸体都没见着,凭什么就让我们赔钱呢?大家都是做生意的,可曾见过,做生意没见货就给钱的?”
钱十万听完也忙改了话锋,立即站到傅灼灼身旁附和道:“对啊,广少爷、广夫人,就算要赔钱,也得容我们看个实在啊!”
“笑话,棺材都上了封,如何看实在?钱掌柜这般,莫不是想要赖账吧!还有你这小子是什么人,竟竟敢在我夫君灵堂上穿的这般红艳,可是存心想欺辱我夫君尸身不可?!”广夫人一改刚才那副孤儿寡母的模样,拉下脸怒道。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事,今日广家若想让钱多商会赔钱,就得让我们见着那尸体才行,你说是不是钱掌柜?”傅灼灼笑盈盈的看着钱十万,丝毫不把广夫人老太君般的威严放在眼里。
钱十万自然是点头,“是这般,还请广家开个棺,让我们看一眼那尸体!”
广夫人脸色由黑到白,先不说给不给看,就算她想给,现在也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