椒房殿格外气派，不是惜月阁能够相比的。风眠目不斜视，恭恭敬敬跪在正殿。皇后屏退左右，只有一个静玉留在了身边，殿门紧闭，阳光只微微透过缝隙落在地上，这架势，让风眠更担心起来。

“不知皇后娘娘唤来奴婢，有什么吩咐？”

“风眠！本宫记得，你好像以前不是丞相府的人。本宫不曾出嫁时，那个时候，茹嫔还是相府的五小姐，她身边带着的丫头，可不是你。当时见到你，本宫还有些诧异，不知茹嫔从何处得了个这么水灵的丫头。”

风眠不知道皇后为何问起这个，便如实回答：“风眠一条贱命，是茹嫔娘娘照拂，这才苟活下来。无以为报，便跟在了茹嫔娘娘身边当差。奴婢不懂宫里的规矩，若是有什么地方冒犯了皇后娘娘，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秦

灵萱笑了起来：“瞧瞧！不愧是茹嫔最信任的人，这一口一个恕罪的，还说自己不懂规矩。若这都是不懂规矩，满宫里的人都不懂规矩了。你莫要害怕，本宫不过是关心茹嫔，这才找你来问问话。”

“是！奴婢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本宫知道你对茹嫔忠心，一心想要报答她的救命之恩。你很懂得知恩图报，这很好。”

“多谢皇后奶娘赞赏。”

风眠跪着听皇后的教诲，可看她一直在说些不痛不痒的事情，随口问了问茹嫔的日常起居可还习惯，有没有什么地方需要重新安排的。看上去，不像是要找麻烦，风眠心里的防备稍稍放下了些。

“不用一直跪着，起来回话吧！”

秦灵萱十分平易近人，可不像是找麻烦的。风眠心里越看不懂，皇后不是应你该把茹嫔当做宿敌吗？

秦灵萱一边品茶，不经意间突然问起：“本宫听说，你已经没了亲人，孤苦无依，是这样吗？”

“是！奴婢福薄命硬，怕是这一辈子都只能一个人了。”

秦灵萱笑了：“人活着，就该有希望，怎能如此悲观呢！你是，自幼就是孤儿吗？”风眠摇了摇头，她当然不是自幼孤

苦。

若是从来都没有得到过双亲的疼爱，如今她也不会如此绝望。

正是以前，她一直生活得很幸福，虽然日子不富裕，可是家中父母姊妹都很融洽，相亲相爱。她曾以为，自己这一辈子都可以这么快乐的。

无奈，天来横祸！

“哦？那本宫冒昧问一句，你的家人……”

风眠想起昔日场景，红了眼眶：“娘娘怕是应该听说过，之前，京都的难民村，发生过一次疫症。”

秦灵萱一脸震惊：“本宫听说过，据说，死过一些难民，也是可怜。莫不是……”

“不错！当时说，是德善堂的问题，在拿村民们试药。”

“所以，你恨凌王妃？可那个时候不是已经证实了，不是凌王妃的过错吗？她是被人陷害的。”

“即便这样，那也和她有关。如果不是她牵扯了恩怨，我全家人，也不会因此命丧黄泉。贵人们的争斗，为何要牵连到我们这些无辜的人呢？她说是妙手医仙，可她却不知道，自己无意中也害了人，她担不起妙手医仙这个名。”

秦灵萱叹了口气：“难怪！可是，你可知，当时下毒的人，究竟是谁？你家人是被毒死的，你应该，很想替他们报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