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认真,但手法有些拉胯,那一圈圈缠的实在难看。她撇过眼去,还不如小苏当初给她缠的好。
不过一个口子,不知他还要缠多久。她重新看过来,发现他竟然解了在重新缠。
她眉心打着蹙,看着他神情专注中,一双密睫在白皙的脸上投下两排暗影。
“好了。”
万俟朔突然抬头。
墨倾还未来得及转脸。二人视线不期然相撞,皆是一顿。
她脸上微红先错开眼去,他却依旧看着他,忽而扬起唇角,弯了眉梢。
“我一早去四周看过了,往前走一段有条小路,沿着此路走上五里左右,便能见着人家了。”
他站起身,向她示意不远处那条隐蔽的小道。
“嗯。”
“我背你。”
“不用。谢谢。”
见他还想说话,她又道:“我腿还没断。”
万俟朔不再坚持,就跟在身后。看着她瘸瘸拐拐的在挪步,面上的神色也跟着肃沉起来。
不过行了小段距离,她突然就站在原处不动了。
他行到跟前,用眼神问询着她。
墨倾面上微赧,“你背我吧。我的腿还不如断了。”
那处伤太重,走几步还好,连走不停,很快便生出钻心的痛来,她甚至能感觉到伤口又在出血。
万俟朔失笑,还当她能坚持到底呢。他委身在她跟前,将人背起。
往前走出三里地,远远的就瞧着有一小片户落。与其说是户落,倒不如说是只有三四户农家。
二人敲开一户庭院,户主人是两位老人家,待听清他二人来意,便大方让人入内,同意他们在此借留几日。
墨倾的伤势本不复杂,就是重了些。待仔细照料,用的是她自带的药,恢复起来很是迅速。
伤口每日皆在好转,变化明显。大娘频频感叹:“姑娘真是妙手啊,这么凶险的伤,才几日竟见着长上了。”
墨倾二人在此借住时,并未主动去提两人之间的关系。户上二老并非多事之人,也未主动去问。
连日来,万俟朔对墨倾的态度可谓不亲不远,若即若离。他不再同先前那般去招惹她,每每在她行动困难时,也会主动去照顾去帮她。
墨倾同样不咸不淡,对于他的帮助淡然受之,未再疾言厉色。
这一来二往的相处,终是让二老误会了,还当他们是小夫妻吵了架正闹脾气。
这日,大爷借着晒谷子的当跟万俟朔聊了起来:“看你们都年纪尚轻,跟那丫头成亲也没多久吧?”
万俟朔微怔,只笑笑,却不接话。
大爷当是他年轻人面皮薄,又道:“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们二人倒是般配的很呢,明眼人一见就知道。只是这新婚怎么就闹起脾气来了呢?”
万俟朔一脸无奈,微微叹息:“我也不知她怎么就跟我闹上了。”
“你们年轻人啊,气性大,遇上个什么事总喜欢争个高下,有了冲突也在所难免。不过事情归事情,日子还是要好好过的。我看你们也别扭了好几天了,有什么事就好好说说嘛,夫妻之间能有什么天大的事,哪有解不开的结呢?”
“老伯说的正是。”
“我看这事问题还是在你。这女子啊,不论多大岁数,都得哄。你看你这几天,也没怎么哄人家嘛。小姑娘,还是好哄的。我看那丫头,情绪稳定的很,又温柔,也不是无理取闹之人。你身为男子,就该主动些。”
万俟朔苦笑,无奈道:“我怕我太主动,她会同我动手。”
一句玩笑话,惹得老伯哈哈笑出声。
殊不知,他若真靠得近了,墨倾还真能拿剑戳他。毕竟前几日,她都想拿药毒死他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