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傹垂眸睨着她,对于她的来意心知肚明。
“进来。”
“是,多谢都督。”
.....
倪姷在濯樨苑西厢房又等了半个时辰,终于等来了时傹和一桌子膳食。
只可惜时傹沐浴换下了官服,倪姷倒是有些失望了。
时傹神色淡淡,抬手动筷,才刚夹了一筷子便瞧见坐在对面的倪姷也随着动筷。
他定定瞧了她一会儿,语气里都是疲倦,懒得不成样子,“等了三日,你倒是有耐心。”
倪姷默了默,回道:“若是府里有人能告知都督您的归期,妾身也不必这么等了。”
时傹淡淡,道:“等着吧,我喜欢看你等。”
倪姷:........
“无事献殷勤,说说吧,何事。”
这膳食本就难吃,听得这话,便更加难吃了。
倪姷谨慎地往面上挂上略略有些不好意思地表情,“倪家生意出了些问题.....妾身得回一趟燕南,说不得还得去一趟南靖。”
时傹神色不变,只慢条斯理地夹菜入口,“你管理倪家商户这么多年,竟然刚入朝隍,便被人夺了商路,看来你手下之人当真是无甚用处的。”
倪姷叹了口气,“这些年妾身也跑得累了,若是此次前去拿不回商路,妾身也是无法了。”
时傹掀起眼皮看向她,听得她语中浓重的无力之感,笑问:“你从前可不是这么轻易认输之人。”
倪姷不愿与他扯这些东西,遂敛眉,语气不悦,“妾身不明白了,妾身到底有什么好查的,值得您查探这么久?现如今说您对妾身了如指掌也不为过吧?怎的还要时时言语试探?”
时傹蹙眉,这人如今怎的一点就着?说句话都说不得了。
遂也不接话,只四两拨千斤反问,“你对我好似很是不满?”
倪姷心内嗤笑,继续胡诌,“妾身不敢说,怕您一不高兴就杀了臣妾。”
时傹笑出了声,懒懒道:“嗯,不杀你,说吧。”
倪姷故作紧张,又好似不吐不快,“之前在泠雪居妾身能说的也说了,可妾身还有一事不明。”
“说。”
“都督身子可康健?”
时傹:.........
瞧着他那神色,倪姷便知他定然知晓她话里的意思了。
时傹低低嗤笑了声,笑得又坏又肆意。
“身子倒是康健,不过是对你兴致不大罢了。”
倪姷:......很好。
“妾身明白了,日后定会更加‘慎行’,便不会再碰您了。”倪姷垂着眸子,脸色微微涨红,好似被气得不轻。
时傹懒懒往椅背上靠去,淡淡道:“‘慎行’前头的‘谨言’二字,被你院儿里的旺财吃了吗?”
倪姷神色冷淡,“‘谨言’二字妾身难以保证,便略了。”
时傹侧歪着头,甚至阖起了眼眸,嗓音愈发懒倦,“现在来说回正事儿。
想出府?求我。”
倪姷心内冷笑,只觉得他此举,甚是幼稚。
“哥哥,求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