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观今忙完下楼后,看见楼下的客人已经在喝第二壶茶水了。
茶几边还放了两大口袋刚结好账的今遇产出。
“咦?你来了,孟小友。”张星阔还从没喝过这样的野茶,几杯下肚,他腰侧的暗伤都没之前那么疼了。
见观今下楼来,张星阔放下茶杯,站起身向观今客气抱拳道:“在下张星阔,是龙虎山张天师门下。”
观今也客气抱拳,请张星阔落座。
她观张星阔大约四十多岁,他眼神灵动,乍一看还以为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且张星阔举手投足之间轻盈稳健,下盘安如磐石,右手虎口有厚实的茧子。
一看就是修剑道的天师。
“我来送信物。”张星阔皮肤黝黑,他露齿一笑,那八颗牙齿竟然白得反光。
说着,他右手轻轻往茶几上一摸,一个跟他手掌一般大的黑金盒子凭空出现在茶几上。
他收起笑容,竟然站起来朝着这盒子虔诚地作揖,再将盒子轻轻推到观今眼前。
“信物每五年轮换一次,今年恰好是天师府保管,现在信物物归原主。”
观今瞅着眼前这个黑金盒子,这盒子分明就是前世她拿来装灵草的隔灵盒。
她颤抖着双手,将那盒子慢慢收拢到自己跟前。
她紧紧地按住盒子的锁扣良久。
张星阔知情识趣站起身走到前厅,把空间留给观今。
观今深吸一口气,她竭力稳住颤抖的手,打开了盒子的素银锁扣。
“哗——”
伴随如同海浪涌动的喧鸣,蓝金色的水样光芒完全横溢了出来。
一枚小巧的金色龟壳静静地躺在黑色丝绒中间。
观今怔怔地看着这枚深刻在神魂里的龟壳,泪水从眼角涌出。
她伸手取出龟壳抱在心口,无声地哭起来。
此时观今周身灵气逆流,她身旁的玻璃陶瓷制器瞬间炸裂,待客厅的水晶灯和家具不停晃动,都从原地移了位。
大强从后厅立即闪现过来。
奈何观今身边的元素灵气不停地爆裂,他受役鬼契约限制,根本没法靠近观今半步。
甚至还被这涌动的气息掀飞后退数米。
曹子栀和潘守敬也是同样的情况。
今遇店中所有在售的货物都从货架上掉落下来,前厅大榕树的枝条也断了好几根。
“不好!”张星阔几乎也是同时发现观今的不对劲,他从原地一跃而起。
他袖中飞出数道黄色符纸,他双手结印,手指迅速翻动地出现了残影。
黄纸受他控制,停驻在离观今一米的地方。
大强三人才得以解脱。
不待大强松口气,他就眼睁睁地看见张星阔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雷击木的长尺往观今颈后砍去。
观今自身的灵气护主将张星阔的尺子径直掀开。
张星阔眼底松了一口气,在尺子被掀飞的一瞬间,他贴了一张黄纸到观今额头上。
观今周身灵气暴动转眼间停歇,她身体往后一仰,彻底昏迷过去了。
大厅的所有物品都停下了晃动。
“多谢天师!”大强抱拳作揖,恭敬地给张星阔道谢。
“这孟小友好生厉害!我还有事和她说。”
张星阔擦了一把不存在的汗水笑道。
“麻烦再来两壶刚才的野茶吧,我在前厅等着她。”
张星阔一点都不客气,施施然往前厅走去。
大强上前把观今横抱了起来上了楼。
潘守敬眼里带着敬畏,去后厨给张星阔拿茶水餐点。
曹子栀则到门口挂上了店休的竹牌,开始清点收拾这一片狼藉。
“好像多养几个役鬼很划算。”张星阔突然发现了华点,暗自打算着要不要回去也签几个勤快的役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