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是能理解了,闻昱见到他受伤时候的心情。
恨不得将伤闻昱的人,千刀万剐。
“燕王。”略显稚嫩的声音响起。
在一众嘈杂的声色里格外悦耳。
钟离粟还来不及收起脸上的泪痕,就见闻止颐跌跌撞撞的从熏得焦黑的假山里爬出来。
“止颐,止颐...”
钟离粟又哭又笑,半晌说不出话来。
“燕王,救救皇叔。”
闻止颐的额头上还挂着尚未干涸的血迹,手指指向了假山里面。
几人立马顺着闻止颐指的方向,将闻昱拖了出来。
“没事,只是被假山撞到了头...”
月影说的很小声。
刚才哭的肝肠寸断,这时候发现圣上并无大碍,不知道自家主子会不会尴尬...
钟离粟没有上前。
很没形象的倒在地上放声大笑。
“混蛋玩意”。
心脏迟早要被你吓出病来。
好一会儿,钟离粟才从心脏的抽痛中缓过劲来。
前院的刀兵未歇,叛军越来越多,像是把王府包围了。
钟离粟揉了揉发软的腿,随意的从一旁捡起一把刀。
“不只是国公府的府兵,还有巡铺营。”闻元澈苦笑道,“温世安是奔着皇位去的。”
钟离粟点了点头,没有回应。
“母妃怎么样了?”
“苏枚在照顾,没有大碍。”
闻元澈答道,随后好像发现了什么稀奇的事。
“安之,你是不是哭过了?闻昱还好吧?”
钟离粟不想承认自己在后院做的傻事。
现在想起来实在臊得慌。
他哭早了。
“在后院被烟熏的。”钟离粟说的面不改色。
闻元澈往后看了一眼,这么大的烟吗?
皇帝,太子,朝中重臣皆被困在了景王府。
宫中空虚。
孙致远想要带着巡捕营拿下皇宫,被温世安拦下了。
“着什么急,拿下了景王府,还愁拿不下皇宫?”
巡捕营拿捏了整个祁京。
好在孙致远没有称王称霸的念头。
他只不过是想,给他的爹出一口气。
他爹在燕北卖命,燕北战败,折损过半。
闻昱不应该立即将苏枚斩首来安抚民心吗?
他居然处处护着苏枚,丝毫不将燕北的将士放在眼里。
这样的皇帝,留着有什么用。
不如通通杀了,给他爹作伴。
温世安的长子温时录亲自带兵攻打景王府。
在温世安看来,景王府中的众人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
若温时录能拿下景王府,就是开国的头功。
到时候论功行赏,立个太子不是问题。
为了抬举温时录,温世安特地将他的母亲抬为平妻。
温时录也从庶长子变成了嫡长子,有了继承国公府的资格。
虽然与温时序比起来,温时录要差的多,好在他听话好控制。
温世安也算是勉强满意。
他已经到了这个年纪,再生也生不出来了。
只能从剩下的里面,挑一个更好的。
“国公,世子战报,景王府支撑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