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枚坐在榻上,随意的擦着头发。
闻元澈接过巾帕,替人擦干。
因着刚沐浴完,苏枚身上还带着淡淡的皂角香。
这时候只穿了一层薄薄的青衫,脚上是一双棠木屐。
湿发擦干,闻元澈精确的将巾帕扔到架子上。
转身将苏枚压在身下。
“阿枚,我等不到洞房花烛夜了。”
暑气磨人,滚烫的掌心贴在薄薄的衣料上。
苏枚认命般的闭上眼睛,任由闻元澈胡作非为。
闻昱给两人赐了婚,在京中闹了不小的动静。
亲王娶男妃,一时成了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钟离粟看热闹不嫌事大。
知道闻元澈是醉仙阁的常客。
教唆白榆在醉仙阁挂横幅恭贺他新婚。
天地良心,自从苏枚答应他以后,他再也没去过醉仙阁。
可说书的老学究不肯放过他。
茶馆酒楼里可劲编排。
气的苏枚好几天都没有同他讲话。
闻元澈百般讨好都没用。
直到有同僚前往景王府拜访,遇上苏枚不肯理他。
从此以后朝堂草野,他都是被取笑的那个。
钟离粟千万烧高香祈祷不要落到他的手里。
老王妃早早回了京城,听闻是都察院那帮人向老王妃告了状。
将钟离粟和闻昱的事抖落了个底朝天。
老王妃肯定是要动气的。
毕竟钟离粟怎么说也是闻昱的长辈。
如果钟离粟肯坦白是闻昱先动的手。
估计老王妃心里会好受不少。
就是不知道钟离粟能不能拉下这个脸来。
钟离粟被关在家中,老王妃确是经常住在景王府上。
闻元澈没什么经验,三书六礼,都需要老王妃照看着。
即使有礼部的官员帮忙筹备,还是免不了老王妃操劳。
闻元澈日夜盼着这场婚宴。
盼着昭告天地宗亲,光明正大的与苏枚出双入对。
这只是温世安偏偏要在插上一脚。
把好好的婚宴变成了修罗场。
苏枚刚刚改口,叫了谢瑞母妃。
谢瑞就为了在爆炸中护住他,重伤身亡。
火光冲天,苏枚连滴眼泪都不敢掉。
生怕再给人添麻烦。
闻元澈心疼的不行。
每次出现变故,他都没办法留在苏枚身边。
苏枚含泪捏着闻元澈的衣角。
惊惧痛苦的神色刻在闻元澈的脑子里。
等这些事结束,他就带苏枚离开京城。
再也不掺和朝堂上的勾心斗角。
苏枚难以接受谢瑞是为了救他才离开的。
即使钟离粟说谢瑞只是为了救闻元澈的新婚妻子,仍旧不能让苏枚轻松半分。
直到谢瑞下葬,苏枚仍旧没有从低落的情绪中走出来。
景王府在重建,两人暂住在燕王府。
整个府中都气氛低迷。
苏枚每每从噩梦中惊醒,连梦里都要哭喊着“救救老王妃”。
戍守边关的老将军躲过了枪林弹雨,没受到帝王的猜忌,甚至没有什么恶疾缠身。
回到京城以后死在了叛乱里。
实在让人唏嘘。
这不是苏枚的错,可苏枚是老王妃救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