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呜~~哇呜~~~”
丁芊芊接电话刚“喂”了一声,跟两个小丫头坐的近的三两个哥们儿就自觉降低了吵闹声。
待到她“坐月子”仨字儿飚出,全场瞬间安静,紧接着就是曲冠廷的口技表演,为配合她的话学婴儿啼哭了好几声。
众哥们儿憋笑憋到颤抖,丁芊芊却如同就位的演员,淡定自若,皱着眉配合演出:“咋地又饿了奥?妈来了妈来了,别哭了……那什么我先撂了奥,孩子嘴急……”
“哇啊哇呜呜~~~”曲冠廷又哭了几声,丁芊芊借机挂断电话。
“哈哈哈哈!!!”
临时插播的情景剧,再次引起哄堂大笑,没人打听是谁邀请丁芊芊去参加婚礼,不重要的人是谁都不重要。
郝甜娅也跟着笑,她平时社交比较少,也就是近半年上班了跟大堂吧的男同事处的还行,不然除了在食堂,跟异性吃饭都很少,不是她假清高,是真的体质特殊,随便赴约容易被误以为发射信号。
‘哗~~~’
笑闹几句后身后房门被拉开。
郝甜娅边转身边想,一定是姜兵回来了,‘回来了’三个字书写在脑海中,这么简单,却莫名很暖。
丁芊芊隔空跟曲冠廷对着商业互吹互夸演技,自然地左移给姜兵腾地儿。
这帮人聚会经常笑料不断,姜兵平时才不会打听大家伙笑啥,可他见郝甜娅笑的也很开心,自然想问问,主要这现成的话题,不用白不用。
他探出长臂将炉盘凹槽里原本的统配鸡蛋羹撮出,随意侧脸问:“乐啥呢?给我讲讲。”
郝甜娅将小手搭在桌子边,微微左靠讲给他听,边讲边笑:“……芊芊特逗,我们在学校的时候有几个宿舍走的挺近的,她经常在宿舍给我们表演小段子,我们总说要众筹送她参加春晚……咯咯……”
姜兵边听她绘声绘色地讲,边清理完炉盘凹槽,动作利落地将自己秘制的鸡蛋液缓缓倒进凹槽,轻搅。
她讲完,他也鼓捣完,郝甜娅没留意他为了她做的这些小事其实很用心,只自顾自笑的花枝乱颤。
姜兵没觉着有什么好笑,她高兴他就跟着笑,可郝甜娅始终跟他保持距离,坐姿端正,这让他又闹心又欢喜。
闹心不言而喻,他从第一眼见到她就很想跟她亲近,绝对的见色起意。
欢喜是因为越接触越判断出她是个很懂得分寸的好姑娘,女人值钱不光体现在长像漂亮,好女人的高级感处处流露根本藏不住,就像郝甜娅,显而易见的,待人接物得体又大方。
师父的阳安散打馆也有很多女学员,圈子里惦记他的女的更是不少,偶尔聚会、参加婚礼的时候也会碰上些小学、初中的女同学,性子爽利的他会踏实地坐着一块儿喝点,有的眼珠子都写满心思的他真是看一眼就烦。
有的女的原本不咋熟,借着喝酒聊天儿的机会往他身边凑,说着笑着就会搭在他肩膀、胳膊上笑个没完,假装浑身瘫软,毕竟是在生意场上混的小老板,很多场合不能不给人面子,直接推开不是不敢,是不想被人看扁,说文一点儿叫不解风情,说直白一点就是装逼犯。
高冷这个词儿不属于东北爷们儿,东北已经够冷了,场面上的基本礼节都玩儿不转,还谈什么买卖。
说到底还是老草没主,怎么从来没人敢扑范家欢……
等待鸡蛋羹的工夫,姜兵用烤肉夹给郝甜娅夹食物她也吃了点儿,又聊了一会儿,郝甜娅说,姜兵边吃边听,别人的话题俩人也参与,气氛和谐又默契,这让姜兵恍惚觉得他们早就是一对。
直到姜兵盛出一小碗鸡蛋羹摆在她面前,郝甜娅才察觉两人之间升温的奇妙状态,叫暧昧。
姜兵搁了个新的小勺在鸡蛋羹碗里,说话的语气好像俩人在家里吃早饭一样自然:“剁了点儿虾仁儿和西蓝花碎在里面,没搁盐,搁的瑶柱,本身就带点儿咸,你尝尝……就是后厨没有核桃油有点儿可惜,蒸鸡蛋羹最好用冷榨核桃油,更香、还有营养。”
郝甜娅何曾享受过这种细心的照料,感情上再迟钝也能感受到姜兵的示好,可他们才刚认识,这样真的正常嘛?
“怎么样?”见她送了一勺鸡蛋羹入口,姜兵柔声问,眼睛亮晶晶的。
郝甜娅强压心中躁动,咽下鸡蛋羹侧头浅笑:“嗯,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