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老直男都没看出丁芊芊的小心思，郝甜娅感情经验才疏学浅，三人见她突然要离开，还以为她是不好意思在人前谈论自己相亲的事。

毕竟，她还小。

“你明天让阿姨叫个跑腿儿把衣服给你送过来呗？”郝甜娅贴心建议。

“对啊，别走了，我和蛐蛐儿都喝酒了没法送你，郝甜娅送你我也不放心。”姜兵真诚挽留。

总共仨人，两个发言完毕，丁芊芊淡定转脸看向曲冠廷，倒要听听他能说出什么更气人的话来。

曲冠廷被她眼神点卯，赶紧说了句场面话：“是啊，天儿还这么冷，衣服是我给你整埋汰嘀，明儿哥领你买一件儿新的去，赔你无上限，随便挑，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埋汰：脏）

很好。

丁芊芊拧着身子看着曲冠廷微微一笑：“那我先谢谢曲叔叔了，你最好把钱带够，我一急眼可能会让你赔十倍。”

曲冠廷稍怔，很快欣然应允：“没问题，一百倍都没问题，就当给你买过年的新衣裳了，呵呵哼~”

要知道，就东北的春节习俗而言，只有小孩儿才期盼大人在过年给自己买身新衣裳。

在曲冠廷眼里，她丁芊芊还是个未成年。

如果是微信聊天，丁芊芊一定会立刻找齐108个『滚』的表情包发给他，可面对面她实在放不出这种狠话。

与别人吵架问题不大，对曲冠廷，她只能强迫自己装聋作哑。

“行，那我明天睡醒就过来！”她轻快起身：“我打车回家，不用你们送，别说的我跟生活不能自理一样，昨天这点儿我还在外面晃……娅娅，我到家给你发微信……”

“诶我都说给你买新衣裳了咋还非走不可腻？”曲冠廷做无用功。

说着话，丁芊芊已经穿好脏的面包服准备出门。

三人相送，曲冠廷从玄关衣柜里拿出一件姜兵的棉袄套上，还笑呵呵的呢：“我送你芊芊妹子，送你打上车。”

丁芊芊懒得跟他掰扯，随他便，两人前后脚出了楼门。

有月亮，是个晴夜，空气中到处膨胀着寒冷和干燥，小北风嗖嗖扎在脸上，两人的首次独处没显出什么情调。

东北的冬天，有手套戴手套，没手套一定要将手揣在兜里才行，除非抽烟的人。

丁芊芊双手插兜默默走在小区干净整洁的人行道上，余光瞄着曲冠廷点烟抽烟，简单的动作透着痞帅，让她涩涩的小脑瓜再次忍不住浮想联翩……床头、打火机、烟灰缸……

“咝~~呼~~”曲冠廷吁出白雾，随意问：“明天你想去哪买啊？你相亲、是不是还得做个头发啥的捯饬捯饬？”

香艳的画面在脑海中缩回，丁芊芊噘着嘴反问：“你们男的都稀罕大波浪吗？”黄圆圆就是大波浪。

曲冠廷右手插兜左手夹开烟，侧垂头上下扫了她两眼，真心建议：“大波浪可能不适合你，但你现在梳这种，这叫丸子头吧？确实太显小了，可以适当调整一下，这第一印象还挺重要嘀，看着显小和看着显老都得减分儿。”

“嗯。”丁芊芊平静答：“那我明天弄完头发再找你，唱歌去哪？”

曲冠廷：“估计奥体绿门吧，老肥有那儿的会员卡，离远舟也不远，就去远舟买呗，我现在没车也接不了你，咱俩就直接在远舟见，行不？”

丁芊芊侧抬头疑惑道：“你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