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宿子琅瞳孔瞬间放大,“他竟然如此心急?所以那天晚上你们遇刺,就是安平侯派来的人?”
“嗯。”
“他居然敢走这样的险棋,一旦失败,他难道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段珩冷哼一声:“他当然知道,如果只是凭他自己,不做好万全的准备,他是绝不可能轻易动手的,但他这次会这么心急,一定是背后有人在挑唆他,那个人恐怕只是一心想除掉朕,刚好能借着安平侯的势力来动手,即便不能成功,安平侯也必然会与朕拼个鱼死网破。”
宿子琅皱眉:“是什么人?”
段珩没有明说:“总会知道的。”
宿子琅也没有追问,只是双手抱胸,侧目看了一眼顾皎皎刚刚离开的方向:“所以你让流风先回宫去,是为了稳住局势,再与
我们兵分两路,引开追兵?”
“知道了你应该就能明白怎么做了吧?”段珩冷冷看着他。
门外的长廊上,一抹浅粉色的衣摆静静伫立在房门口,她刚准备推门的手,忽然停在了半空,再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顾皎皎在宿子琅的房中翻了半晌,怎么也没有找到他说的那个绿色的小玉瓶。
她甚至怀疑是不是宿子琅记错了,将房中所有地方都翻了个遍,只剩下床头那个带锁的小柜子。
顾皎皎思忖片刻,觉得宿子琅可能是不小心将药锁在了柜子里,结果自己忘记了,正准备走回去问问他,结果就在门口听到屋里两个人的对话。
“可是你这样做,也未免太危险了!这安平侯摆明了就是背水一战,你怎么能保证,自己一个人能对付得了那些杀手?他们既
然就是专门冲你来的,身手应当都不简单,上一次是因为只有三个人,下次你知道会有多少?”
宿子琅的声音显得有些激动。
“朕管不了这些,”段珩的语气也有些不善:“不然你叫朕如何?带着她一起被追杀吗?”
“朕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她是朕的命!不管发生什么事情,皎皎都不能有任何的闪失,哪怕掉一根头发丝,都、不、行——”
宿子琅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段珩这份浓烈又带着点偏执的感情,让他都觉得心间微微一颤。
屋里忽然陷入了沉默,寂静的空气蔓延开来,浸染上顾皎皎悬停在半空中,久久未动弹的指尖。
刚刚段珩的话在她脑海中不断回放,让她的呼吸都变得有些沉重,她竟然开始有点自责,刚才的自己什么
也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