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冬月思绪迟疑的看着梁博文,又往公司门口看一眼,才轻声地说着:“你哥刚出公司,估计差不多走到停车场了。你如果找他有事,现在打他的手机,估计还能来得及和他一起下班回家。”停住了脚步,却看到梁博文往前走去。她话音略高的又说:“博文,你不是来找你哥的呀!”匆忙地抬步跟上了梁博文。
梁博文话音轻慢地说着:“冬月姐,我今天才刚有些空闲的时间,我是过来看看您的。”把手套和围巾抱在了怀里,用手揉搓着另一只手的手背。
何冬月看到她的手通红,想到她肯定是骑自行车过来的,嗔声地说着:“博文,这两天还是化雪天,你就不能给自己多点温暖么?咱们城区的环城车,估计五分钟就一趟,你想到哪不方便呀!瞧你手都冻红了,也不知道心疼自己。”抬手握住了梁博文的手,感到她的手好轻柔却冰冰凉,又稍微用力地握着梁博文的手,想让她的手尽快地暖和起来。
梁博文微笑着说:“没您说的那么夸张,我都是地地道道的北方大妮,我不怕冷!”想到骑自行车还是比乘公交车方便,有些不能理解何冬月显得夸张地动作和神情。她觉得何冬月的手确实很温暖,也用静静地眼神看着她,如同解释的说着:“其实骑自行车挺好的,城里的道路多数都是平坦宽敞的,如果是在郊区,或者是农村,你们想让我骑我都不会骑的。”也笑着说着:“好了,好了,您还是赶紧松开我的手吧!您待在办公室有温度,我这么乍冷还凉的奔您而来,可不能把您给冻坏了!”好多天以来都是闷闷不乐的,这会反而觉得情绪一放松,心情反而接着舒畅了很多。
何冬月松开了梁博文的手,话音轻慢地说着:“好吧,我就听你的。”和梁博文走进了她的办公室。
梁博文温柔和婉地笑着,却话音略沉地说着:“我也想顺路过来看看我哥,我听说他们一早就从医院过来了,可我没想到他们一起去了车站,然后就各自忙各自的去了。”眉头微仄的又看了一眼何冬月,说着:“他们这些天为了照顾小叔,心理压力肯定不会轻,我还是不打扰他们为好吧!”却又略带不满的说着:“奶奶昨天提到他们,本来不唠叨的一位老太太一句话重复了好多遍,一直在问他们会不会和小叔在一起。我也知道她是想小叔了,毕竟那么久没看到小叔了,可我又不知道怎么向她解释小叔不去看他的原因。我也是把善意的谎言说到心里感到惭愧的地步了,可是又有什么用呢?奶奶又从姑姑那里听说今天我哥回来了,可是知识听说,也没看到我哥的人影,这不一大早的就又开始问我了。”想到梁博峻发来的信息,微微地怔了一下,说着:“即使奶奶不絮叨了,我也要变成一个在絮叨中老去的人了!”由于冷正敏和她谈的话题是个令人想到了就深感伤心欲绝的问题,话音柔和了许多的说着:“可是我哥连个电话都没打给奶奶,就离开回公司了。这样也好,奶奶或许就不会过于拿我们说的话当真了呢!我为这事变成了絮叨的阿姨没什么,我也希望看到他们,不然,我也会和奶奶一样的着急。”还是原原本本地说了让她心里感到难过的一件事情,也说明了她来驿鼎公司,也多数是为了这个问题。
何冬月静静地听她说完了心里话,话音轻柔地说着:“博文,我们每天也算是出门在外,我能理解你和奶奶的心情。如果换成是他们在外面,我们也希望他们长向我们报个信,不要让我们为等不到任何消息干着急!”说着劝说意味的话语,也希望梁博文从她这里得到安慰,让梁博文因心里得到了宽慰,从而安静下来,
她也满脸嗔意地注视着梁博文,沉默了片刻以后,才又轻声地回应着:“我们公司的事务也不少,而且最近的工作事情也太多太杂,我都觉得有压力。范经理出差在外,他的工作任务也比较繁重,我也得时刻地做好辅助他工作的准备。以前我常听人家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可是并没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可我现在已经不是孩子了,再想到的也是“人人有本难念的经”了呀!我没有你那么有耐心,也不会隐藏心事,总之,我们都不能对命运妥协。”也因为与梁博峻有过了一场因为工作才有的交谈,对梁博峻有了观察,才又苦口婆心的说着:“男人的工作就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女人的生活就是走出了硝烟,全身也还是弥漫着战火硝烟的气味,就是一个女人再强势和不对生活妥协,女人和男人最后也都一样得经历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其实,我们现在就在一个没有战火硝烟的战场中,我们也都为了打场胜仗与现实作斗争,争取把备受苦难和挫折的时间减短。”随着年龄增长,对父母的生活有了理解和感触,也把工作和生活的意义看得透彻了很多。
梁博文能听懂她的意思,对于何冬月的用心良苦也只不过想让梁博文不要着急,尽量地减少外界因素导致的焦虑不安。她难得开口说心事,也没想到会是在这样的一种场景下,话音微扬地说着:“我就是随口念叨几句,您也不用太放到心里了。我没有在商场经历什么大风大浪,可我知道给一个家庭带来最大苦痛的那些问题。我觉得您说的对,我们其实就是走在了一场没有战火硝烟的战争中,我们还对“身在福中不知福”抱有偏见,不想去面对现实问题。”看到何冬月趁说过的时间,已经把散放在桌上的资料和文件夹都收拾了起来,放到了办公桌靠近墙壁的地方。
何冬月话音轻慢地说着:“我们认识那么多年了,我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我怎么能不理解和谅解你的心情呢!好啦,我们去面对我们说的这些问题,我们也都对这些问题去念叨几句,不然我们心里不舒坦,也不踏实,不是么?”提着气讲完了知心的话语,可是潜藏在心里的难过依然是丝毫没减。
梁博文耸了耸肩膀,话音轻慢地说着:“冬月姐,我也只是顺路经过这里,我这就赶回奶奶那边了。好了,我不打扰你的午休时间了,我们改天再聊吧!”想到来驿鼎公司之前,梁家远与程红梅通过电话给她的殷切地叮嘱,还有嘱咐,却觉得好好享用一顿午餐,并稍作休息调整心态的时间,已经再次地远去了。因为她下午还得工作,并不能陪同梁家志和程红梅一同前往医院。
何冬月这回没有和梁博文客气,也觉得这次不可能留住梁博文,让她和自己一起去吃一餐午餐,因此也没有打算去挽留她。梁博文从座椅上起身,往办公室门口走。何冬月还是跟在她的后面,一直把她送到了公司门口,才又返回了办公室。
本来,她和梁博峻交谈结束工作以后,就一直没有放下梁博峻给她的感觉,觉得梁博峻无论言谈还是举止,都不接近他实际遇到问题时应有的姿态。她觉得不难理解梁博峻的反应,还有回应,即使他的眉头只是微微地蹙起,都已经很明显地显露了他在回避烦心事可能带来的话题,和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