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骤然记起来为了不落人口实她确实往九惜身上打了一枪的严小九一时语塞,但不过片刻又开了口,“不是,你大爷的有伤不早说,你还跟我打?真不知道你几斤几两?啊?废了算谁的?”
伸手拍开严小九抓着自己领子的爪子,略感无语的九惜忍不住道:“嚷嚷什么,嫌没人知道我们见面?”
“行行行,我闭嘴。”严小九冷笑,不过片刻又道:“你他娘到底怎么想的?我要下手重点,你今儿得交代了你信不信?”
“包里有药。”
“呵,你拿的伸腿瞪眼丸咋滴?这么牛逼?”
九惜不语,捂着腰腹看向严小九。
“切。”骂骂咧咧的严小九收声,转头去找被九惜留在天台角落里的背包,包拿过来,又道:“都从那破地儿出来了,还这么找死,你说你作不作?过两天悠闲日子你是闲的蛋疼是吧。”
看着嘴里没一句好词的严小九,九惜觉出一股子有些奇怪的违和感,与此同时有些自我怀疑,按理来说,她们的性格应该是差不多的……
我以前有这么爱嚷嚷吗?我记得我话不多啊,所以,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难不成是跟汪九惜融合,变异了?
拎着包过来的严小九看一眼九惜的表情便知道对方没想啥好事,“你是不是骂我呢?”
“嗯?”
“嗯个屁,衣裳。”
原地坐着的九惜很是听话地撩起衣摆把裹了一层绷带的腰腹露出来,严小九给她拆沾了血的绷带时,她忽地想起吴二白说严小九被他们打伤了腿的话来,便开口问了声,“吴二白说你伤着腿了,没事吗?”
“没事儿,擦破点皮。”打着灯帮九惜处理伤口的严小九随意开口,拆纱布之后,染血的伤口暴露在了空气当中,“我去,咋伤这么重,不应该啊,这真是我打的?我没下重手啊!”
“那,是我?”九惜随口道。
严小九伤的不重是好事,那吴二白说……吴二白好像并没有说严小九伤的有多重?所以,被那老家伙摆了一道?
“不是,我说老铁,咱伤这么重,咱就不能不折腾吗?”严小九忍不住吐槽,手上动作倒是麻溜儿,弄完后抽动鼻子闻了闻,叫道:“还有伤!哪儿?腿上?我靠!我收回我之前的话,该养老的是我,你还是狠。”
“带伤训练不是汪家的基础……”九惜一言未尽便住了嘴,她想起了一件事儿,现在是一零年,对严小九而言她到这里十年,十年,严小九应已杀过人了,自杀应该也进行过了,但她还没成为疯九,也还没有陷入到那种嗜血癫狂的状态,这个时间段的她,到底还是原本的性子占比多一些。
九惜忽然就不想让严小九回基地去了,彻底失败的任务,要通过的审讯绝不会轻松。
“要不,不回去了,我再……”
严小九几乎瞬间就理解了九惜意思,因而她皱眉道:“你到底在犹豫什么?要真算年纪,我三十,而你,四十多了吧,或许还不止,怎么,下个决定就这么难吗?就算那决定是错的又能怎么样?最多也就你我两条命,或许再加上我这边不知死活的汪九惜,就算我们加一块,算两个?三个?还是两个半?我们,还有汪九惜,她本也就是要死的不是吗?”
严小九将手里绷带打上结,“死了就能回去的话,什么时候死不是死?等办完一切有疑惑和想去办的事再想这些不行?你是怕找死不赶趟还是觉得下去了排不上队?能活就先活着不行?有人想活活不了呢还。”
九惜沉默。
是啊,找死不需要赶趟,要真需要,这么多年,也早赶不上了不是。
低着头的九惜闷闷笑了几声,她抬手摸一下严小九的头发,“去墨脱之前,想办法进明年最早一批下地的队伍,摸清楚时间地点。”
“大爷的摸啥呢?我警告你,爪子给我拿开啊!”
“比一下头发,我回去剪个头……竟然连你都打不过了……”
严小九的身手,这会儿才只是个半成品啊!
“不是,你什么意思?嫌弃我?”
“没有,我在想,半年时间练不练的回去。”
“切。”
“走了。”九惜戴好帽子离开天台,尽量避开路上的人和监控,摸回去上了吴家的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