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从哪来的!?”祖母望着桌上的玻璃花瓶,眼睛瞪得极大,咽了数次唾液,望向郭欣问道,她知道这东西定然不是若儿所寻得的。
贺景民眼睛脸不断地贴近那花瓶,似是要把那个玻璃瓶看出个洞来。
郭欣解释道:“我前段时间得了一个工匠,他还有数位懂此工艺的朋友,我便召集在一起,让他们替我造出了这个琉璃花瓶,我又称之为玻璃花瓶,只是毕竟工艺繁杂,也就得了两个这般稀物。”
郭若听此,又从锦盒的下层拿出一个果盘。
色作淡绿,朦胧而温润,瓶身饰以素白花枝纹样,线条婉转流畅,丰腹敛口,下承圆足。
郭欣继续道:“这两个我想献给陛下,想借此夺回贺氏之权,毕竟一家独大定然不是陛下所喜闻乐见的,同时还能将我的作坊发扬光大。”
此时贺景民的眼睛离开了桌上的珍惜物件,看向郭欣的眼神多了些不可言喻之意,毕竟这可不是大昭朝能做出来的玻璃。
贺祖母沉吟片刻,看了看堂下的贺景民正直勾勾地盯着郭欣,瞬间有些气不打一处。
只好叹气道:“这事你三叔帮不上你忙,只是一个莽夫。但是你四叔可以,他虽才华不出众,但也是在朝中谋得一官半职,等明日上朝之时便让他替你报上去,正好今晚要一起用膳,便与他说说。”
天边的橘红渐渐淡去,本就有些阴沉的宫廷增添了几分沉重,渐渐接近关宫门的时辰,好在莫霏霏赶在关门之前回到了静安妃的寝殿。
还未进去与静安妃请安,就见门外站着十年前经常见面的太监,那是陛下身边的大太监,想来陛下今儿又在静安处下榻了。
大太监见她过来,笑着朝她微微示意,过了会又道:“裴霏霏,许久不见,可还安好?”
莫霏霏眼睛看着脚面,双手放在腹前,轻声道:“我如今可不是裴霏霏了,是莫霏霏,你能瞧见我便知我是否安好。”
离京之时,因气愤至极,便改了姓作莫,“莫”又是“不要”的意思,希望一辈子都不需要再为裴氏做些违心之事,可惜事与愿违。
正思量着,忽然听到殿内传出静安妃的嘶吼声:“陛下!你应当尊重和儿的意见,你困住了我一辈子,难道还想困住和儿一辈子吗?”
一道男声传出,语气中虽有些气愤,但尽力压制着怒意:“他身为皇家子,理应为皇家为朝廷做出一番成就,你难道没有发现当今争储之人都不及他吗?哪怕是瑾儿!”
男子喘了口气又道:“反正我还年轻,我能等到他愿意争位置的时候。”
静安妃此时的声音带了些哭腔:“陛下,瑾儿愿意争一争,和儿愿意辅佐,这有何不好?和儿自来随我,性子自由,若是困在了宫中,那他会一辈子郁郁不得而终的。”
扑通一下静安妃跪在地上,哀求道:“陛下,你再想想,可以吗?和儿是我们最爱的孩子,总要让他得到他想要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