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北堂翎战死之后,他在派援军前去扫尾,这样寒王之死就跟他毫无干系了。
当然他也和南陵王南宫旭约法三章,事成之后,各取所需,绝不食言。
谁能想到这些个南陵人这般无用,连作战舆图都给了竟然都打不进来!
更别说杀了北堂翎,真是气死他了!
他觉得这事儿怪不得他,要怪就怪北堂翎,是他太强了!
才害得他这个做父皇的成天想着法子害死他……
事已至此,王立丰供认不讳,他跪在地上低垂着眼眸道:“没错!大行山一役是我泄露了军情,将巡防图给到了南陵人。”
众武将闻言情绪都非常激动,纷纷都想直接上去掐死他。
众所周知,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而监军却是他们心中永远的痛,他们的存在掣肘着他们,使得作战极其的艰难和限制。
兵贵神速,很多时候他们都想一招制敌,可是因为监军的存在还需要报备皇上,让他们原先制定好的作战方案错失先机。
直到寒王上位掌权之后才彻底地将监军之位除去,他们这些武将才能更自由的用兵。
文官们则都沉默着站在原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北堂翎容色冰冷地望着他,“此事乃你一人所为,还是背后有主使之人?”
王立丰今日来之前已经做好了诛九族的准备,可是后来皇上说若在金銮殿上坦诚相告,此事可不牵连家人,也可给他一个痛快。
他手握成拳,别无选择,深吸一口气大声说道:“当时授意我叛国之事的人是当时的皇帝,也就是现在的太上皇!”
文武百官闻言,皆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北堂翎沉声问:“他身为一国之君,为何要如此做?”
王立丰赶忙回道:“因为皇上您手握重兵,他对您十分忌惮,便想着利用外部势力除掉您。当时您在西南主战场,他想让南陵人冲下大行山关隘,使您腹背受敌。再趁机拖延军机,将此事压下,等到南陵人将您和您的寒甲军彻底解决,再派援军过去。”
“其实这件事情夜锦将军着实无辜。这些年我也从未睡过一个好觉,闭上眼就是漫天的鲜血,看到将士们尸体横陈的凄惨模样,我也很后悔!”
“可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我也没有办法……”说到此处,他开始卖惨,忍不住哽噎起来。
听了这番话,朝中大臣们纷纷都变了脸色,这太上皇也太阴毒了吧!
虎毒不食子,他这是杀了一个又一个,见不得自己儿子半点好啊!
这样人没把北洲搞垮那真是祖宗保佑了!
北堂翎闻言一阵冷笑,吓得在场文武百官鸡皮疙瘩直冒,冷声下令,“来人,带太上皇过来!”
屏风后,几个侍卫抬着瘦骨嶙峋的太上皇走了过来,气氛一时极是压抑骇人。
太上皇一副骷髅相,怒瞪着双眼,气得惨白的脸上,青筋暴起,要不是在场人多,否则非吓死几个胆小的。
“简直一派胡言!根本就是子虚乌有!子虚乌有……”太上皇那破风箱又开始唱起来了,那声音怪折磨人的。
他起身想踹死王立丰这个叛徒,没想到人才站了一半就听见咔嚓一声骨头脆响,整个人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众臣再次见到如此模样的太上皇都懵了,这还是个人吗?简直就是个怪物啊!
“他……胡言乱语……没有……没做……”太上皇倒在地上极力狡辩,虽然身体不能动,但是嘴巴能说话。
这就够了!
众目睽睽之下,只要他抵死不承认,你们又能奈我何!
奈我何!哈哈哈……
文武百官纷纷对他投来的鄙夷的目光,这真是够无耻的。
北堂翎蔑视一笑,似乎早就料到他这个不要脸的父皇会不承认,“王立丰,你可有什么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