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试图反击,却一次次被新涌来的溃军冲回。
如今敌人的边都没有摸到,二人手中己方溃卒的性命已经收割了好几十了。
虽然是溃卒,但毕竟是自家弟兄啊!
二人和麾下士卒一开始下手还算干脆,以为能够以杀止乱,镇住这些溃军,但哪知对面推过来的溃军是一波接一波,根本看不到尽头。
一直杀自己人,杀着杀着就怀疑人生了。
再这样下去,等到杀到敌人面前,己方士卒就要崩溃了。
张飞和魏延虽然悍勇,但却都有急智,知晓事不可为,所以才这般无奈。
听到刘备的命令,庞统轻舒了口气。
他就怕刘备一时冲动。
敌军的战术虽精妙,但是弊端也很明显,为他们留有了太多撤离和准备的余地,战果必然相对而言会少不少。
临走之时,刘备回头深深的看了眼那片被战火映红的营地,浓烟滚滚,喊杀声依旧在夜空中回荡,声声都如重锤般敲击在他的心头。
眼神中满是不甘与绝望,这一瞬间,刘备仿佛苍老了十岁。
这一战的失利,意味着什么他很清楚。
益州只怕再无染指的机会了。
而且坐拥益州天险和长江水道,田泽沿江东进将会顺畅无比,荆州也不再是守住南阳便能高枕无忧的安稳之地了。
这一败,大势去矣。
恰在此时,东方的天际泛起了鱼肚白,柔和的朝阳如金色的纱幔,缓缓照亮了天地。
无数醒目的“陆”字旗帜在晨风中烈烈作响,仿佛在向刘备示威。
刘备死死的盯着那个“陆”字。
“陆逊,陆伯言吗”刘备咬着牙说道。
田泽麾下的重要人物,刘备都了如指掌。陆姓将领本就寥寥无几,能够被田泽委以重任,统帅如此规模的大军,除了陆逊,再无他人。
“陆伯言不过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他怎么可能指挥得了这么大规模的军队主公您是不是想多了”蔡瑁满脸的难以置信,忍不住开口质疑。
“田承寿用人一向不拘一格,陆逊虽然年幼,但却是皇甫嵩的弟子,有此能耐也不是不可能。”庞统却是在一旁说道。
此前在稷下学宫,他与陆逊的接触虽然不多,但是其大名却是没少听闻。
由其统帅大军虽说夸张,但是庞统觉得却也不是没有可能。
能从皇甫嵩手中提前出师,又岂是一般角色
深吸了一口气,将那“陆”字旗牢牢记在脑海,刘备猛地一甩马鞭,催促坐骑加快步伐,带着残军匆匆离去。
而此时的陆逊,正站在船头高处,看着刘备军远去的背影,神色平静。
一旁的田泽看着自始至终沉稳自若的陆逊,心中却是感慨万分。
真没想到,这一世,刘备的希望还是被陆逊彻底破灭了。
这一败,刘备再无任何翻盘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