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班主任才缓过神来，缓缓站起身，眼神中满是复杂。“美茶啊，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那年的情况有些复杂……”班主任走到窗边，望向窗外的楼下。

美茶的心瞬间提了起来，她的目光紧紧地盯着班主任，试图她接下来的话语中，解开多年来一直萦绕在心头的谜团。

“你问这干什么？”老班主任问道。

“今天没事，我说转到你这来，顺便就问一下，看当年你跑教育局，我没有考上中专是什么原因？”美茶直截了当。

“这事都多少年了，你肯定有重要的事，要不然你不会来看我这个老婆子，一个已退休的曾经班主任。”老班主任笑着说。

“咱们班和我关系好的李国静，你还记得吗？”美茶问。

“就是那个学习最差又和你关系最好的李国静？”

听了老班主任的话，美茶点了点头。

老班主任笑了起来：“你可耽误了人家李国静啊，她的许多作业都是抄你的，我都是知道的，上自习的时候我发现，她不会的题，照着你的本子一阵黑抄，自己根本就没学多少东西。”

“啊！”美茶一惊：“怎么她抄我的作业你都发现了？”

“你难道忘了我当全班面批评抄作业的同学吗？”

“就是田章和丰产那几个男生抄作业被你发现的那次？”

“你的记性真好！”老班主任说着，思绪又回到了二十多年前的晚自习课堂上。

教室里静悄悄的，她面色凝重地站在讲台上，目光缓缓扫过每一个学生。最后，她的视线停留在后排几个学生身上，这几个孩子此刻正低着头，不敢与老师对视。

她偷偷从教室后门进来时，站在他们身后，竟然拿着作业本传抄着。

她担心自己一旦现在批评他们，怕吓他们一跳。

于是她便出了教室后门，从前门上了讲台。

“暂时把手头的作业都停下，今晚我针对我发现的问题说几句。”

她说完后，教室里没有了唰唰的写字声了，显得异常安静。她环视了一下全班同学，目光紧盯着后排的几位同学，他们似乎又意识到该批评他们了，便不敢和她对视，低下了头。

“今天晚上，我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有部分同学在抄别人的作业，在很多同学眼里可能觉得很正常。”她的声音低沉而痛心，“可在老师心里，这真的是如鲠在喉。你们想想，父母含辛茹苦，花费大量的时间和金钱，把你们送到学校，是希望你们能学到真知识，能成长，能有一个美好的未来。”

那几个被点到的学生头埋得更低了，其中一个小声地说：“老师，我们知道错了。”她微微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学习是为了你们自己，不是为了应付老师，更不是用来欺骗老师的。每一次作业，都是一次检验自己知识掌握程度的机会，抄来的答案，看似完成了任务，可实际上呢？你们什么都没学到，漏洞依然存在，问题只会越积越多。”

教室里依旧安静，其他同学也都若有所思。班主任顿了顿，语重心长地说：“我希望从今天起，大家都能端正态度，认真对待学习。有错就改，一切都还来得及。”

“你那次是在旁敲侧击？让女生也别抄？”美茶的问话打断了老班主任的回忆。

“不过，那几个抄作业的男生现在对我不错，虽然没考上高中，但遇到了一个好时代，好机遇，田章现在是车辆停理厂的老板，丰产现在成了广告公司的老板，这些学生还不错，有时聚会还叫我呢。”老班主任说着显得很是自豪。

她突然意识到美茶在当面，便笑了起来：“哦，跑题了，说说你问李国静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