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说:“人和人不一样,你看泉儿,倒头就睡。”
朱泉已经开始打呼噜了。
崔大同这时候坐了起来,他说:“书生,我头疼的厉害,脑子里胡思乱想。”
书生说:“都是心思重的人。”
书生不只是给崔大同了安眠药,还给了他止疼药。我们三个吃了药才算是睡了个好觉。
现在我最担心的就是黄九对我们下死手,不过也想不到他有啥理由害我们。我们可不是他的仇人,我们和他没有任何的仇怨?他想霸占神禾窑无非就是为了钱,为了给自己找一条后路。
现在官府打击土匪很严厉,这世道再也没有了当土匪的条件,他们总要活下去吧。
偏偏趁着神禾窑出事了,他早就在神禾窑里安插了自己的人,神禾窑一出事,他就得到了消息。这下好了,他趁虚而入,鸠占鹊巢,来了个新账旧账一起算。这小子也是好算计啊!
第二天一大早,黄九就把我叫到了堂屋,费老大已经坐在了这里。
桌子上摆着两杯茶,是我和黄九的。
黄九坐下说:“费清啊,王老弟,我把你们叫来是商量商量,我们举家迁往神禾窑的事情。”
我说:“你打算把费家庄的人全部迁到神禾窑?这里可是神禾窑的接待站!没有了接待站,来了客人,难不成直接竖起来路标吗?就像是城里的指路牌吗?”
黄九说:“现在神禾窑里一个人都没有,总需要人过去经营,干脆,就让费家庄的人过去经营,这费家庄里的接待,我们来做。”
费老大说:“你想的太简单了,费家庄不是野庄子,是在乡里报了名,有了花名册的。要是乡里知道费家庄换了一茬人,怕是交代不过去。你这个法子行不通。”
黄九说:“大丫头,你这是要逼我吗?”
费老大说:“表叔,这件事你想做,你还是要找我爹谈。你把我爹弄哪里去了?”
我这才明白,老费并不是去了长安找什么墨家机关道的传人,而是被黄九给软禁了起来。
我说:“黄大哥,你把费家庄的孩子们都弄哪里去了?”
黄九说:“大家放心,我黄九不是个丧心病狂之人,我这次来的目的很简单,我就要神禾窑。王老弟,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才合适呢?”
我说:“这是你们的家事,我不方便发表意见。还是那句话,家和万事兴!”
黄九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说:“这样好了,先派人带我们去神禾窑。”
费老大笑了,说:“表叔,你不是派人去找了吗?还没找到吗?”
黄九说:“我要是能找到,还会低三下四的求你吗?为了那些孩子,为了你爹,大丫头,你还是要多配合一下表叔啊!”
说着,黄九从怀里摸出来一个小木盒子,打开,推到了费老大的面前。我一看,这里面竟然是一截断指。
看起来是小手指。
黄九说:“大丫头,你一天不带我们去神禾窑,你爹就会掉一根手指,十天之后,你爹的手可就没有手指了,你好好想想,你最好在天黑之前给我答案。”
黄九站起来走了。
我一伸手就把木盒子盖上了,我说:“还是带他去吧,他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这事总是要处理才行。”
费老大说:“神禾窑给了他,我们费家可就要时代为奴了。”
我说:“不然这样,我去报官。”
费老大摇着头说:“不能报官,费家干的事,经不起查。”
我叹口气说:“这也是黄九吃定你们的原因啊!我就劝你一句,人比钱重要,你要是不妥协,你爹的手指头可就一根根的没了。”
我用手敲了敲那个小木盒子,再看费老大的脸,已经煞白。
我知道,她就算是意志力再鉴定,她也要妥协。现在优势在黄九,黄九趁着费家的人去了神禾窑处理那边的事情,把费家的老窝给端了,把孩子们都绑架了,费家人回来,也只能是束手就擒。
黄九这一手趁虚而入,玩得漂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