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我接起电话,喊出那句“妈”声的瞬间,几位与我关系亲密的人,便已萌生了“退意”。
终于得到我的“首肯”后,在他们的“引领”下,那五百名“勇士”散去的异常迅捷。
当“表姨”并未说太久的话,便拿着手机回来时,我正在与最后几波“观众”挥手告别。
我接过手机,忐忑地对着话筒叫道:“喂,妈。”
“你爸正往学校去呢,你一会儿给他回个电话。”
或许是和她表姐聊天时控制了语气,妈妈的声音比才给我打电话那会儿,明显要温柔了许多。而她口中的“你爸”,便是我的继父。从我正式改口叫“爸”后,她也便乐见其成地把“他”当成了“我爸”。
我愣了愣,下意识地看了表姨一眼,疑惑地对电话那头问道:“他来干嘛?我这边都处理完了!”
温柔不过三秒,她再度发火道:“你他妈的处理完啥了你处理完?你以为他是帮你打架去啊?他是要跟你去学校,找老师道歉去!”
我尴尬一笑。想起了上次的“王头”事件,继父没少挨妈妈的批评。当然,从语言的内容上看,虽然是批评无疑。但每次妈妈提及此事时的语气里,却永远藏着难以掩饰的“开心”。
其实昨天下午我与尹媂在食堂里“叙旧”的时候,妈妈便已经替我善过后了。不然的话,那扇被我砸穿的玻璃,怎么会被修缮的那么快?
听着妈妈口中的安排,我心中是喜忧参半。
喜的,自然是自己仍然没有被她完全放弃。
忧的,自然是我的“辍学”大业,注定又将泡汤!
“不过也好。不开除的话,我的‘扛把子’梦想,应该更好实现才对!”
心中正分心想着“美事儿”时,妈妈接着吩咐道:“我跟你表姨说完了,到时候你们先去找她!你爸应该快到了,你赶紧给他回电话吧!”
鹤岗不大。
那个年代,车也不多。
只要不出工农区,怎么开也不会超过十五分钟。
到了约好的见面地点后,继父停好车,下来开口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你吃饭了吗儿子?”
我摸了摸肚子,嬉笑着回答道:“没吃。饿了。”说罢,我又将那把已经放回刀鞘内的罗宁“赠礼”,递到了继父的面前,继续开着玩笑道:“把这个先放车里吧?带着它去吃饭,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呢!”
“哎呀我屮!”他笑骂了一声,接过刀,抽了出来,随便挥了两下,煞有介事地感慨道:“挺好,给我吧!我和你妈正愁切西瓜没刀用呢!”
自从知道继父与我亲爸那些年轻的过往之后,我便对他有着一层莫名的亲切。再通过那次“王头”事件后,我俩的关系便越发的亲密起来。
至少在外人看来,我俩之间的交流,也确实如亲生的那般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