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迟渊的视线还是在她身上:汴京城现在还有什么事需要她亲自出面?
商路半断、陆辑尘掌权、她身上还背着南石郡的事,还是……有什么是他没注意到的?
“不饿?”林之念回视。
魏迟渊想不到还有什么让她亲自进京:“还好。”不过:“陆辑尘恐怕有麻烦。”
显而易见,林之念的手指落在水杯上。。
“你恐怕还不知道另一件事?”魏迟渊拿起筷子,饿了。
“什么?”
魏迟渊看眼缺了一角的筷子,最终没说什么:“谷丰死了。”
林之念顿时看过去:“谷丰调来了坎沟县!?”除此之外没道理谷丰会出意外,更没人敢对谷丰动手。
魏迟渊点点头,他还知道谷丰为什么被调来坎沟县,只是那些都不重要了。
谷丰死相……很惨。
蚍蜉撼树。
他几乎被人凌迟而死。
虐杀!
魏迟渊突然没了吃饭的心情。
陆辑尘身上是有让他嘲讽的天真在的。
比如,身份曝光后,他觉得他能处理得很好,看向自己时,在感情上,依旧高高在上,好像他能避开他的结果,最终胜利。
小看了阵营也低看了他人。
如今陆辑尘也走到了这一步,他本该觉得大快人心,至少再也不用面对他那张‘愚蠢’的脸。
以后说不定还能坐在一起喝一杯,他也知道他的心境。
却没有想象中那么快意。
林之念起身:“我出去一下。”
“陪你。”魏迟渊放下碗筷。
“不用。”
“放心,我身边除了诸言没带人,不会暴露你的行踪,诸言,把面吃了,休息一会。”直接跟着之念出去了。
……
汴京城。
陆辑尘坐在书房之内,手里紧紧握着一封信,手背上青筋冒出。
窗外,因湿潮,天色黯沉。
谷收跪在地上,悲痛地哭不出声,那些人怎么敢!他们怎么敢!
丰哥又是在怎样生不如死的情况下,送出的这封信。
陆辑尘呼吸沉重,目光凝滞,带着难以言喻的悲痛,更多的是被压抑至极点的愤怒:“我们的人谁距离两川最近?!”一字一句,字字清晰。
“回殿下,苏学士家二公子苏江,时任河内总督,距离五川最近!”
“好,任命苏江为讨逆刺史,调遣河中所有兵力,斩杀齐恒山,带谷丰回京!每一根骨头都要给孤带回来……”
“是!”
“等等。”他们既然敢做,恐怕河中没有多少兵力。
陆辑尘拿出一枚印信,上面织锦繁花,林字当先,霍家镖局的调兵令:“带过去。”
“是。”
窗外的风影在烛火下将他修长的身影拉长,投在雕龙刻凤的墙壁上。
他沉默着,重新打开那封信,眸光深邃如渊。
稻田心忍不住颤了一下,更加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