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南宫诀的忏悔
整个大殿在这一刻陷入了死寂,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
南宫诀的面色依旧苍白,但那双深沉的眼眸中却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波动。
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龙椅的扶手,指尖微微发白,似乎在强压下内心的波澜。
片刻后,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几分疲惫:“朕……不知你在说什么。”
陆芷依冷笑一声,脚步坚定地向前迈了一步,红色衣袍在她身后微微飘动,宛如黑夜中的幽灵。
她的声音清脆却带着刺骨的寒意:“陛下,您真的不知道吗?十二年前的黄州之战,粮草延误,全军覆没,我的父母兄长战死沙场,他们的遗体至今未曾寻回。您作为一国之君,难道对此一无所知?”
南宫诀的眉头微微皱起,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在整理思绪。
片刻后,他才缓缓说道:“当年之事,朕亦深感痛心。但战场瞬息万变,粮草调度本就复杂难控,朕虽有责,却未必知晓其中细节。”
陆芷依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南宫诀,眼中的火焰几乎要将他灼穿。
她的声音冷得像冰,却又带着一种无法掩饰的愤怒:“细节?陛下,您口中的‘细节’,便是无数将士的性命,是我全家人的生死!”
陆芷依的质问如同一把尖刀,刺破了殿内沉寂的空气。
她的身影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孤独而坚定,仿佛一座巍峨的山峰,屹立在风雨之中,任凭狂风骤雨也无法撼动分毫。
南宫诀的神情微微一滞,指尖在龙椅扶手上无意识地收紧了几分。
他的目光越过陆芷依,投向远处,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又似乎在逃避着什么。
半晌,他才缓缓开口道:“永宁郡主,朕知道你心中悲痛,但有些事……并非表面所见那般简单。”
陆芷依冷笑一声,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陛下,还是说他们的牺牲,不过是您棋盘上的一枚弃子?”
南宫诀的眉头深深皱起,脸上浮现出一丝疲惫之色。
他的声音低沉而沉重,带着几分无奈:“朕为一国之君,肩上担的是天下黎民的安危。战争残酷,伤亡难免。朕……无能为力。”
“无能为力?”陆芷依的声音陡然提高,眼中迸发出一抹激烈的火光。
“若陛下真的无能为力,为何当年黄州的粮草会被刻意拖延?为何我父亲的求援信石沉大海?为何我父母兄长的坟墓是空的?”
陆芷依的话如同雷霆般炸响在整个朝堂之上,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连空气都仿佛凝滞了。
她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带着无法掩饰的悲愤与质问,像一把无形的利刃,直刺向南宫诀的心口。
南宫诀的脸色微微变了变,指尖在龙椅扶手上无意识地收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的目光沉沉地落在陆芷依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似有愧疚,似有无奈,更多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
“永宁郡主……”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几分疲惫,“有些事,并非你想象的那般简单。”
“是吗?”陆芷依冷笑一声,眼眸中闪烁着冰冷的锋芒,“陛下,若真是如此简单,那我父母兄长的遗体何在??”
她的声音逐渐提高,带着一种无法压制的愤怒与哀伤,“他们为大乾拼尽最后一滴血,却连一个安息之地都没有得到!这就是您所谓的‘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