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在殿内扫视了一圈,最后落在宁轩舟的身上。
“宁轩舟,你真的要这么做?”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乞求,“朕待你不薄,你为何要与他们联手对付朕?”
宁轩舟依旧站在原地,神态从容。他轻轻抬了抬眼皮,淡淡道:“陛下,您待我不薄,是因为我一直是您手中的棋子。是一把利剑,可以为你所用,一旦我没用了,你就会毫不犹豫处理掉!”
南宫诀的脸色骤然一僵,仿佛被人揭穿了最后一层遮羞布。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呼吸急促,额角的青筋跳动不止,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与愤怒交织的情绪。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龙椅的扶手,指甲深深刻入了木质的纹理中,发出细微的“吱嘎”声。
“宁轩舟,你——”南宫诀的声音戛然而止,喉结滚动了一下,仿佛有什么东西堵在他的喉咙里,让他说不出话来。
他的目光在宁轩舟和陆芷依之间来回游移,最终停在了陆芷依的剑尖上。那把剑离他的咽喉只有寸许的距离,冰冷的锋芒刺得他的皮肤隐隐作痛。
陆芷依的手稳稳地握着剑柄,眼神中没有丝毫波动。
她的目光如同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泉,冰冷而锐利,直直地刺入南宫诀的心脏。
她的声音低沉而清晰,一字一句地说道:“陛下,当年东宫的那场大火,到底是谁放的?”
南宫诀的身体猛地一颤,仿佛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般。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眼神闪躲,不敢与陆芷依对视。他的脑海中浮现出那天的景象——火光冲天,浓烟滚滚,无数的哀嚎声混杂在一起,形成了一幅人间地狱的画面。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松开了扶手,掌心已经被汗水浸湿。
“难道你也要造反吗?”南宫诀南宫诀的声音突然拔高,带着几分歇斯底里的疯狂,他的双眼布满血丝,死死地盯着陆芷依,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
“朕是天子!朕的权力至高无上!你们这些人,不过是蝼蚁,凭什么敢质疑朕?!”
陆芷依的剑尖依旧稳稳地对准他的咽喉,没有丝毫的退缩。
她的眼神冷冽如霜,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抹讥讽的笑。
“陛下,您的权力再大,也掩盖不了您手上的血腥。当年的东宫大火,烧死的不仅仅是太子,还有无数无辜之人。他们的冤魂,至今未散。”
宁轩舟站在一旁,目光幽深,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幕。
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袖口的金线绣纹,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片刻后,他缓步上前,站到了陆芷依的身旁,声音低沉而有力:“陛下,天下之大,人心所向,并非一人之力可以扭转。您若是执迷不悟,只会将自己推向深渊。”
南宫诀的脸色愈发苍白,额角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滴在了龙椅的扶手上。
他的手指紧紧抓住扶手,指节因用力过度而发白。
他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游移,最终定格在宁轩舟的脸上,眼中满是难以置信与愤怒。
“宁轩舟,朕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背叛朕?!”南宫诀的声音沙哑,带着几分绝望的嘶吼。
宁轩舟微微一笑,那双阴柔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怜悯:“若是按照民间叫法,我应该喊你一声伯父。”
宁轩舟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像一把无形的利刃,直刺南宫诀的心脏。
他的语气平静,却带着难以忽视的重量,仿佛这句话已经在心底酝酿了十几年。
南宫诀的身体猛然一震,瞳孔骤缩,脸色瞬间煞白。
他的手无意识地松开了龙椅的扶手,整个人向后瘫坐在龙椅上,仿佛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你……你说什么?”他的声音颤抖得几乎不成调,眼中的愤怒与威严在这一刻彻底崩塌,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恐惧与不可置信。
宁轩舟缓缓走近几步,目光直视南宫诀,眸中的冰冷与仇恨毫无遮掩。
“伯父,您真的不记得了吗?那年东宫大火,太子与太子妃葬身火海,而我——您的侄儿,侥幸逃过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