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柳嫔心中当真是有他的,又怎么会想用雪鹿丸那个东西。
钰王谋反,皇帝的发妻为了护住他,带着皇帝第一个孩子离开了皇帝,皇帝也因为那次……伤了身子,这些年身子大不如前。
连身体康健的侍卫与用过这雪鹿丸的婢女欢好后,身子都成了那副样子,听说不好好养伤一两个月恢复不好。
要是柳嫔为了怀上龙嗣用了这玩意,以皇帝现在的身体状况,怕是活不了几年!
柳云珩额头抵着地面,迟迟没听到上座皇帝的声音,也不敢抬起头来。
皇帝的贴身大太监迈着碎步进来。
柳云珩余光看了眼从自己身边走过的贴身太监,屏息听着动静……
“陛下……”贴身大太监抬手掩着唇,在皇帝的耳边耳语了一句。
皇帝浅浅颔首,垂眸看着跪在地上的柳云珩:“朕听宋南姝的意思,你很可能是很早之前就知道安远侯和钰王来往之事,也知道安远侯在为钰王提供银子。”
“父亲这事做的隐秘,罪臣怎么可能知晓?若是知道……罪臣一定会劝诫父亲支持正统!”柳云珩说。
“这么说,关于你父亲安远侯托付宋南姝私下打理商铺,银子从未运过安远侯府,而是旁人将银子提走之事,你也不知道了?”皇帝又问。
柳云珩正要开口回答,就听皇帝又说:“你身边的那个长随,已经受不住都招了,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开口,朕不想再治你一个欺君之罪。”
柳云珩撑在黑亮地砖上的手猛然收紧,留下了汗渍。
他仔细捋了捋父亲给钰王提供银子被宋南姝发现异常,和后来遗失那封信的时间……
信丢失在前,宋南姝发现提供银子的事在后。
“回陛下,罪臣当时的确是发现了父亲给钰王提供银子,但是罪臣去问父亲,父亲说正在和钰王做切割,但立刻就做切割怕钰王会狗急跳墙,所以微臣回去后才和宋南姝说让她不必再管这件事!而后出于对父亲的信任,我也再未曾去查……”
“柳云珩,你是把朕当成傻子糊弄?”皇帝语声沉了下来,“账册和信宋南姝都交给了朕,是你让宋南姝单独做出账册的,你现在说未曾去查?”
柳云珩立刻跪地叩首。
关于这件事柳云珩来见皇帝之前,的确没想到皇帝会文,也没想到宋南姝居然将这账本也留着。
他还以为在钰王死了后,父亲就已经让人将这些处理干净。
“陛下!可罪臣始终都是忠心于陛下的!”柳云珩干脆抬起头来,双眸通红看向皇帝,“陛下细想,除了这件事上,罪臣真的是为了保住我父亲之外,罪臣做过一件违背陛下之事吗?”
皇帝眸色越发冷沉。
“朕且当你对朕是忠心的!可你为了保住你父亲,未曾上报此事,致使朕的发妻和那个还未出生的孩子丧命!柳云珩……你实在是,对不起朕对你的信任!”皇帝对柳云珩满心失望,“朕,不会杀你,但……安远侯府其他人,都留不得了!”
“陛下!”柳云珩抬头看向皇帝,哽咽,“陛下……”
这个结果,其实对他们安远侯府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陛下!”又有太监进门,跪地叩首后道,“安远侯在牢中墙面上留下血书,将罪责全都揽了下来,然后畏罪自尽,被狱卒及时发现救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