炩贵人眨了眨眼睛,伸手摸了摸那珍珠流苏,便看向镜子里成安的那张脸。
若没有寿宁公主的额驸对比,成安的这张脸在紫禁城里也算是好颜色了。
以往魏嬿婉一直觉得太监不过是个阉人,说男不男说女不女的,一身的阉人味儿。日常里捧高踩低惯会用手段折磨人,怎么瞧怎么恶心。
可自从瞧了寿宁公主与额驸的相处,到叫她觉得若是太监能有情有义,除了不能生孩子,其他的比个男人也不差,况且太监不能生孩子,便不会出了乱子。
而且这成安总叫她觉得,自己抓不住他。
炩贵人眼波流转,细细打量着成安,心中想到,这成安已是皇上身边的御前副总管,背后又靠着额驸与公主,手段了得又极为富贵。
若是他能一心一意的扶持自己,想必自己将来定会一片坦途。可她怎样做,才能叫成安一心一意的对她呢?
想到这儿,炩贵人便嫣然一笑,撒着娇的说道。“成安公公,这凤头钗可不是我这身份戴得的,若是叫人瞧见,少不得要说我僭越呢。
那日,公公将这凤头钗赠与我,我倒十分喜欢,百般珍爱。可如今到底是宝物蒙尘,也不过是在屋子里偷偷戴一戴,自己痛快痛快罢了。”
成安看着镜子里的魏嬿婉,漂亮的跟朵花儿似的,便抬手按住了魏嬿婉的肩膀,另一只手托住了她的下巴,成安揉着她粉嫩的脸颊,小拇指又在她脖子上轻轻的刮挠着。
瞧着魏嬿婉耳尖儿都红了,成安才勾唇一笑,说道,“您别急啊,这阖宫上下这么多嫔妃,有哪一个晋升的速度比得上您呢?
这山高路险,得一步一步往上爬,若是脚下不踩实了,稍有行差踏错,滑了一下子,便要坠下悬崖,万劫不复了。
奴才既说了,要扶着您往上走,自然要考虑周全,得让你稳稳当当的走上去,不然这脚底下不实,早晚得摔下来。”
魏嬿婉被成安抚摸着,一颗心扑通扑通直跳,可她心里却没有丝毫厌恶,只觉得,若是当日凌云彻有成安一半的本事,她也不至于进了后宫做了皇上的妃嫔。
权利是男人最华丽的战甲,无疑,背后站着寿宁公主与额驸的成安,便是一颗烁烁风光的宝石,又是一把泛着森森寒光的利刃,只叫她急切的想要将之握在手里。
因此,魏嬿婉猛地伸手便握住了成安轻抚自己脸颊的手。
她忐忑的看着镜子中成安的神色,可成安去挑着眉打量着她,好似在细细思量着她的意图。“炩主儿,您这是做什么?”
如今她已上了手,魏嬿婉心里清楚,这时候想要反悔怕是不能够了。她也更清楚,成安捧着她不过就像养了只猫儿狗儿似的逗着玩。
就算来日她爬不上去。如他说的那般摔下来了,对成安也什么损失都没有。
只有自己爬上去了,登了高位,至少也得是个妃位,对成安才算真正的有用。也只有到了那时候,成安才会真真正正的扶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