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心瑜吩咐:“你们先去小厨房喝姜汤,再洗洗歇息罢。”
几人抱拳:“是,少夫人。”
只片刻,书房内只剩下了苏心瑜与陆承珝。
陆承珝还在纸上写着什么,她缓步过去,帮他将案上的烛火剪了剪,瞬间火苗蹿起,亮堂不少。
“夫君后续准备怎么办?”
陆承珝也不瞒她:“目前不知皇帝的态度如何,更不知他当年对淑妃的感情,所以我想要太医院的资料。”
“淑妃娘娘在皇城是个禁忌,她的资料应该不好得到。”
“考虑到这点,我才派贺进与老二前去。”
苏心瑜说出自己的猜测:“倘若皇帝对淑妃有感情,夫君要报仇大抵会方便些。倘若正如那日咱们在茶馆听闻的那般,夫君将来的路怕是很难走。”
陆承珝唇角清冷一勾:“先走着算。”
如果皇帝在淑妃遇难一事上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那他只能干件大事了。
“这些瓷瓶怎么办?”苏心瑜扫了瓷瓶一眼,“明日送去竹林?”
“先放着罢。”陆承珝想起一事,“当日扎在马车上那支毒箭何在?”
“在我师父那。”
“改日我问问你师父。”
“夫君打算作何?”
“扎回君晨涛身上。”陆承珝平静道,“自是还他,这些毒丸子亦还他。”
说着想看她有无露什么害怕的神色,竟瞧不见。
苏心瑜见他盯着自己瞧,不由得笑问:“我脸上有花?”
“没有。”陆承珝淡笑,“娘子面如芙蓉,人比花娇,何须面上有花?”
“贫嘴。”苏心瑜不由得摇首,旋即哈了个哈欠,“都过了半夜了,该睡了。”
话音甫落,陆承珝吹息了书案上的烛火。
书房内倏然暗了下来,外头又在下雨,吓得苏心瑜娇软出声:“喂,你作何?”
她瞧不见他,伸手也够不到他,身子不由得发颤。
黑暗中,陆承珝拉住她的手:“熄灯回房,怎么你怕黑?”
“有点怕。”她不自知地往他怀里缩。
陆承珝顺势搂住她,带着她往书房门口走,温声:“如今一日比一日寒凉,今夜又落雨,要不你在主屋洗漱?”
她夜里去东厢房洗了再去主屋,路上虽只一段路,还是容易着凉。
特别是今夜。
“那我总得回去拿换洗衣裳罢。”她紧紧抓住他的袖子。
陆承珝另只手取了搁在书房门口的伞,带着她走去檐下,一把撑开了伞。
游廊有灯笼串亮着灯,苏心瑜这才松开了他的衣袖,下一瞬,腰肢被他搂住。
“我先送你回主屋,你的衣裳我帮你取。”
“也好。”
两人一把伞,相携走在雨里。
片刻后,到了主屋。
他们一到主屋,寒风冻雨立时送来两大桶热水,很快悄无声息地退下,十分识趣。
只丁点的路,苏心瑜的鞋袜裙裾竟都湿了。
陆承珝见状:“快去洗,莫着凉,我去取衣裳。”
苏心瑜抿了抿唇:“我还是等你取了衣裳回来再洗罢。”
“怕被我瞧见?”他好整以暇地看她。
苏心瑜没想到他会如此直白,遂也直接点了头:“总是羞的。”
“你不给我看,还想给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