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这样的?
难道不应该是气氛上来,然后再如何如何么?
苏心瑜指尖绕着衣带,手却攥紧了衣襟:“我脱了?”
“不必。”陆承珝垂了眼眸。
这样的氛围,还不如不看。
闻言,苏心瑜如释重负,长长舒了口气:“那我睡了。”
生怕他反悔,一个跃动就钻进了被窝内,拥严实了自个。
陆承珝:“……”
又看了一刻钟的书,竟听闻她的呼吸变得清浅绵长,心也是真大,暧昧也是真的丁点都无。
先前亲热时,她会笑。
如今啥铺垫都没,直接问他要不要看。
委实头大,他得怎么教一教她?
翌日九月三十。
陆承珝照旧带苏心瑜与陆炎策去了竹林。
他们到时不久,陆修远也到了。
“老二怎么过来?”陆炎策讶然。
“昨儿瑶瑶生辰宴,人太多,宴席散去又晚了,有些话不便说。正好今日休沐,我索性也来了竹林。”陆修远压低声,“资料在我师父手上。”
闻声,陆承珝看向屋内。
屋内桌旁坐了三人,嵇鸿勋、纪昆与贺进,高公公则坐在一旁的小杌子上煮茶。
贺进抬了抬手中一叠纸:“殿下快来。”
几人抬步入内落座。
贺进将手中的资料悉数挪到陆承珝跟前:“资料寻得很不容易,已是过去二十年前的资料了,藏在阁楼暗格内,我与修远寻了好些时日,也算不负有心人。”
苏心瑜瞥了眼资料,问:“宫里其他人的资料也是如此么?我问的是年代久远的那些。”
贺进道:“不是,即便年代久远,只要人还在皇宫内,太医院的资料室内就会分门别类地存放妥当,以便日后查阅。而淑妃已经不在,且她的资料也不在资料室。”
陆炎策也问:“其他人倘若也不在的,难道资料也都藏去阁楼了?”
“那就封存起来,资料室后头有一区块专门用来封存。”贺进又道。
陆修远帮忙补充:“我与师父就在这里寻了许久,未曾寻到。院首刁难我们师徒,要我们去打扫阁楼,机缘巧合之下,我们才得以寻到。”
“如此说来,是有人将资料藏了起来?”陆承珝微微蹙眉。
“应是如此。”贺进道,“是不想被人寻到,还是旁的缘故,这就不得而知了。”
陆承珝“嗯”了一声,垂眸翻阅。
入目所见是淑妃平日请平安脉的记录。
继续往后翻,有几张方子,前几张皆是避子汤的方子,方子上几味药大致相同。
这些方子陆炎策也瞧见了,开口道:“所以传闻中皇帝不想淑妃生下孩子是真的,避子汤的方子在呢。倘若没有皇帝要求,怎么可能有方子留下?”
说话时,他看向贺进:“这些方子是你开的么?”
贺进摇首:“不是我,这些方子落款日期比我进太医院还早。”
陆承珝冷笑一声:“皇帝既然不想淑妃怀上他的孩子,如今认我又是何意?”
“殿下还请往后看。”贺进抬了抬手。
陆承珝这才继续翻阅,后续几张竟然是保胎药方。
“这些全是保胎方子。”苏心瑜拿起两张细细瞧了,“且是良方。”
“确实是良方,为师瞧过。”嵇鸿勋淡声,“落款日期贺进已在太医院,但他不曾开过此方,我猜是皇帝命信得过的人所开。”
闻言,陆承珝不敢置信:“皇帝要淑妃保胎?”
高公公端了茶盏上桌:“上头的日期,那会皇后曾来刁难淑妃娘娘,还时不时地送避子汤。皇后所送的避子汤,没有一例是记载在这里的。”
“听你们所言,皇帝是暗地里让淑妃保胎?”陆承珝眉头蹙起。